接连几日坚守,王灿率领的原建康三万精兵,新兵三万损失过半,眼看着谢晖就要打进朱雀门,王灿等人已做好死守的准备,这时周帝派部曲给王灿送来一人。
“谢晟!”越骅吃惊的看着被束缚之人,“呵呵,你不是逃了吗?”
谢晟扭头并不看他。
“被抓回来了?”越骅泄愤般踢了他一脚,大手一挥高喝一声:“来人,给我绑上去!”
“我倒要看看谢晖舍不舍得他这世子!”
果然,谢晟一到城楼上,谢晖大军就暂时停了攻势,众人暂时得以喘息之机。
王灿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谢晟,与越骅言:“此计只能暂缓谢晖脚步,却并不能使其退兵,也不知能撑几时。”
“这就看谢晟这个嫡长子在谢晖心里有几分份量了!希望能撑到左扬的援军!”
越骅接过士兵送来的粮食啃了起来,“给他送点过去,别他父亲还顾念父子之情,他自己再饿死冻死了!”
王灿闻言笑笑,坐下来与他同食,“陵王以为,真的有援军吗?”
越骅大惊,“中书令何出此言?”
“谢晖也是随先帝戎马十几年的老将了,虽不算用兵如神,也不会在攻建康之时留下左扬这么大的后顾之忧!”
“叛军一路疾行入徐州,便是想趁四州不备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他必定要全力以赴,难道还有心力对付扬州?”
越骅心疑不定。
“傅氏一门伏诛,谢晖怕是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忧生疑,疑则思变。谢晖反叛怕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他远在荆州藏兵屯粮,枕戈待旦,怕等得便是我大周兵力空虚之时啊!”
“这也是老臣这两日里所思所想,只是臣观陛下之从容冷静,怕早已想到此劫,并留了后手,我们只需奉令安心守城即可。”
显阳宫内,周帝揉着眉心低声道:“你说他此时走到哪儿了,能不能赶得及?”
“陛下是指左扬将军?”
按时日算,左扬应今日到建康城外,若今日不到怕是出了意外。
周帝摇头,“谢晖既然敢兵临都城,自然不会放任扬州的十万大军虎视眈眈,我本也没有指望左扬能及时勤王。”
“我指的是韩家那个大小子,此战若建康得以保全,日后韩家要一门三将了!”
周帝语气欣慰,眼神却有些寒凉,高寒偶然抬头时不小心触及,浑身一震,腰弯的更低,头埋在怀里。
谢晖叛军大帐里,谢晖坐在上首看着手下诸将,一脸怒气:“本将求那赵明之来建康救我儿,如今赵明之不知所踪,我儿又落入那小儿皇帝之手,这如何是好?”
谢晖手下诸将军面面相觑,一时无人出言。
这时最靠近大帐门口的一个年轻小将上前道:“主公,末将愿带人把世子带回来!”
谢晖起身走过去眼睛灼灼的盯着他,“令达可以把握?”
徐聆,字令达,谢晖麾下一位年轻的小将,有一身好武艺,正是热血沸腾建功立业之时!
“末将必拼死护世子周全!”
谢晖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此番我从军中挑选两百位武艺高强之人随令达前去。若令达救回世子,便是我大军之功臣,谢家之恩人!若不可行.......”
谢晖附在他的耳旁低低道:“便弃了吧!”
“主公!”
徐聆闻言惊惧的看向谢晖,谢晖痛呼:“本将不能因我之家事,便置十万大军的性命于不顾!”
荆州大军孤军深入,多拖一日危险便加重一分,必须要速战速决!
徐聆郑重抱拳,领命而去。
“各军今夜休整,待天一亮便整军攻城,明日必须打过朱雀门!”
诸将领命告辞,谢晖看着他们离去,帐内只剩下他与主簿二人。
谢晖坐下,很快有士兵送上吃食。
他端起碗热粥捧在手心,问立在一旁的主簿,“扬州情形如何?”
“谢询将军与徐仟将军于东县浮山峡谷之处伏击左扬大军,灭左扬大军万人余,把他们阻拦在浮山之外。但毕竟敌众我寡,怕也只能阻拦一时。”
主簿呈上今日的军报。
谢晖放下碗筷,拿起奏报看了一眼,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本将只需他们再守五日便可,明日攻破朱雀门,进了朱雀门,周帝便只能据守建康宫。”
“那建康外城的百姓皆在本将手里,即便本将约束士兵不得骚扰百姓,但战乱之下伤亡在所难免。若那周帝其弃百姓于不顾,就会失去天下百姓之心。大周起于微末,一朝得胜靠的便是寒门将才与百姓拥护。失了这些看他还如何稳坐中帝位。到时候必将能把周帝从建康宫里扒出来!”
谢晖似乎看到了周帝被赶出建康宫的场景,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许久,谢晖把心中惶惑之感尽数舒出,才继续处理公务。
“军中粮草还能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