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神色凌厉,气势极强。 看在医生眼中就跟傅宴青附体一样,激烈谈论着的医生瞬间安静。 傅宴青对受伤早已司空见惯,额头的冷汗都是生理性的反应,但当他看到浑身毛都炸起来的宁矜时,还是弯了弯唇角。 还算她有点良心。 宁矜盯着医生用过止疼药,见男人脸色好了些,这才软下声音问。 “傅总,一会医生会用双氧水消毒,可能会有些疼。” 男人挑眉,明显不爽:“我会怕疼?” 宁矜心都落在他背后狰狞的伤口上:”都什么时候了,您还逞强?“ 傅宴青有些想笑。 看她的表情就好像他不是被抽了几十鞭子,而是被捅了几十刀一样。 一双眼红通通的,就跟兔子似的。 医生拿着双氧水和棉签进来,宁矜站到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傅宴青后背的伤口。 一、二、三、四、五…… 有新伤,有旧伤,虽然不流血了,但光是看着就很疼。 傅宴青一扭头,就对上宁矜湿漉漉的双眼。 心像是被撞了下,漏跳了一拍。 有些东西在失去掌控。 他微微皱眉,看向一旁站着的保镖。 “带她离开,站在这儿碍事。“ 保镖听命,看向宁矜。 “宁小姐,请。” 宁矜后退一步,就差把自己卡在墙角上了。 “我站得远远的,不碍事。” “看着碍眼。” 傅宴青冷冷撂下一句话,宁矜眼皮一跳,看向朝他走过来的保镖。 “你不是老爷子派给我的保镖吗?” “但给我开工资的是傅先生。” “……” 宁矜被友善地请出去。 她一离开,病房里就只剩下傅宴青和医护。 明明刚才还不怎么痛的后背,此刻却像是被放大了痛感,变得难受起来。 傅宴青微微皱眉,余光不经意扫过病房外,嘴角抽了抽。 只见病房外,宁矜就跟教导主任似地站在门口,一双乌泱泱的眼镜直勾勾地盯着他。 十分惊悚。 站在旁边递纱布的小护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被宁矜那老母亲不放心的眼神逗笑。 “傅先生,您女朋友还挺关心你的,要不就让她进来吧。” 宁矜透过窗户看见护士往这边走,还以为傅宴青要让她进去,结果对方朝她笑笑,然后刷地一下,拉上了窗帘。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其实理智告诉她,傅宴青的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实际并没有伤到要害。 但看着护士进进出出,端着一盘又一盘的红纱布出来,她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皮外伤可以康复,但看这个创伤程度,十有八九是要留疤的。 他在国外到底经历了什么? 宁矜想给傅老爷子打电话,但又想到傅宴青今天是一个人回的宁家小院,连李易都没带。 这事大概率是瞒着老爷子的。 想到以后男人冷白皮的后背上要遍布纵横交错的疤痕。 她心里就挺难受。 那感觉就像是一件无暇的美玉硬生生被砸出几道豁口,很不舒坦。 直到现在宁矜也才清楚。 她内心深处,其实从未真正将傅宴青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