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脸色一冷,电话里的怪异女声却还在持续。 “宁矜,你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如果不是你,你妈现在还是让人羡慕的富家太太。” “如果不是你,宁家还是阖家团圆的一家人。”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最该死的是你。” 那声音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莫名带着蛊惑的意味。 宁矜一直没吭声,对方说的话就越来越恶毒。 她甚至都从那滋滋啦啦的声线中听出兴奋,仿佛对方已经见证她从楼上跳下的惨状。 宁矜吐出一口气,忍着狂跳的心脏,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没想到调查了一个月都没调查出的幕后黑手,会自己送上门来。 好,真是太好了。 听着对方恶毒的话,宁矜的音调没有丝毫感情。 “三年前的车祸,是你的手笔吧。” “你想让我死,我偏不。” “我要活得好好的,将你揪出来,将你施加在我家人身上的痛苦,千倍百倍地偿还。” 嘟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宁矜将录音键关闭,眼神冷到极致。 再打电话过去,机械的女声却告知她对方不在服务区。 看来对方将她拉黑了。 可现在拉黑,也晚了。 宁矜将录音发给一直有联系的私家侦探,让对方处理录音内容。 宁矜重新将录音反复听过几遍,脑海里出现的却是宁氏那三个月发生的事。 从爸妈车祸,到宁氏破产,宁家分崩离析,太快了。 真就像由一只大手操控,推着宁家走向深渊。 除了宁家这家极品,爸妈一直与人为善,究竟是谁? 宁矜脑子里一团乱麻,胸口如同被大石压住,有些喘不过气。 直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大半夜的,你听什么恐怖小说?” 宁矜骤然清醒过来,她仰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的男人,下意识回嘴。 “我没听。” “没听你不开灯?” 傅宴青冷哼,将房间里的灯打开。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宁矜抬手挡住眼。 傅宴青原本没说什么,扫见宁矜那张脸,要出口的话顿住。 宁矜睁开眼就看见傅宴青一言难尽的嫌弃表情。 她下意识地看向房里的窗户,都被自己吓一跳。 黑色眼影流得满脸都是,是半夜走出去都能吓哭小孩的存在。 也是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居然哭了。 她垂眸,敛下眼底的情绪。 “抱歉,傅总,吓到你了。” 说完,她起身去拿卫生纸擦脸。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眼泪的效果,眼影越擦越糊,最后连手指都黑漆漆的。 抬头一看玻璃。 她脸都黑了。 物理意义上的黑…… 卸妆水也没带,算了,明早回蓉城再说吧。 宁矜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出去,才发现傅宴青居然没走。 “傅总,您怎么还在这儿?” “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说我怎么在这儿?” 宁矜:“……抱歉傅总,是我考虑不周。”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她差点忘了执行协议内容。 她扭头看了眼足够两个人睡的梨花木大床,又看了眼大理石地板,主动让位。 “傅总您睡床,我打地铺。” 傅宴青扫了眼冷冰冰的大理石地板,面无表情。 “我半夜三更一低头,就要看张飞脸?” 宁矜垂眸:“那您的意思是?” 总不能一起睡吧。 男人波澜不惊:“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