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宁老太看着面前的损失清单气的扭曲,对着宁矜破口大骂。 “你这个小贱蹄子,有娘生没娘养的骚狐狸!” “我是你奶奶,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一分钱都不会出!” 宁矜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看向一旁的律师。 “民事调解不成,还是走法律手续吧。” 宁老太都气疯了。 她熬到死老头和她原配死了才上位,快活日子还没享受够宁家就破产了。 她卷款到M国有错吗?她当小三不是为了受苦,是为了享福的。 “你和你妈都是躺在床上给男人艹,用不完的钱还要坑我的钱!” 宁矜拿起桌上的水,对着宁老太的嘴怼了过去。 哗啦! “你,你敢用水泼我!” “您老刚去厕所用完餐,帮您洗洗嘴!” “你,你,你……” 宁老太气得瞪红眼,转而泪眼汪汪地看向接案民警,陡然虚弱。 “警察同志,你瞧瞧,你瞧瞧,当着你们的面她都敢欺负我,呜呜呜……” 民警眼角狂抽。 刚才活脱脱一骂街泼妇,现在一秒无助老人。 民警见多识广,心里明镜似的,只象征性地看了宁矜一眼。 “宁小姐,这里是警局,注意点。” 宁老太没想到这事居然轻飘飘过去了,立刻呼天抢地。 “哎呀,老天没眼啊,官商勾结啊……” 民警脸黑,就听身后一道微哑的男声响起。 “诽谤公职人员,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 宁矜微愣。 扭头看去,就见谢轻舟踩着日光走过来,金丝框眼镜下是淡淡的冷意。 宁老太被男人冰冷的视线扫过,心里一毛,想要出口的谩骂被吓得缩回去,连瞪都不敢瞪宁矜了。 “下午好,谢总。” 宁矜点头示意,谢轻舟微微颔首。 随后,他转而看向身旁的律师,淡定吩咐。 “你留下来,看看宁总的律师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宁矜也不想待在这里被宁老太恶心,简单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和谢轻舟一起出了警局。 谢轻舟一走,宁老太盯着两人的背影满是怨毒,借口上厕所,给傅宴青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以长辈的语气郑重其事地吩咐。 “孙女婿啊,谢谢你给我发请柬,邀请我这个老婆子来参加订婚宴,但是……” 电话那头的傅宴青视线落在订婚宴之后的资料上,手指敲击着桌面,神情冰冷。 “但是什么?” “这,这,哎,这本来是家丑,但我看你是个好孩子,这才跟你说。” 她顿了顿,恨铁不成钢地感慨。 “我这孙女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跟着她那个妈也不知道学了什么。” “我刚才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那男的好像姓谢。” 傅宴青敲击的动作一顿,紧绷着脸。 见他没吭声,宁老太得意扬扬,觉得这下傅宴青不得感激她,又补充。 “孙女婿,虽然宁矜是我孙女,但我也不能偏私,这女人不听话就得打,打服了就听话了。” 啪嗒。 电话挂断,他翻开下一页文件。 五月一日,环山公路车祸,一死两重伤。 宁父死,宁母重伤,宁矜左侧第7、第8根肋骨骨折,脑部瘀血,多处软组织受伤。 五月七日,宁父葬礼,宁济民灵堂上遇强暴宁母未果,派流氓骚扰,宁母被打成重伤。 五月十日,宁氏破产,宁矜被宁济民迷晕送上老男人的床,宁矜自卫后被告伤人拘留。 五月十一日,宁老太及家人潜逃M国,转移流动资金及资产五千万不等,宁矜被高利贷追债殴打。 …… 三个月,不长不短,宁矜历经家破人亡,被殴打,驱逐,嘲笑。 可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她一个字都没提,甚至比订婚宴前更加从容。 傅宴青闭上眼,嗓子发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