堉的父亲郑王写信,让郑王做个表率,带着郑王藩入京来,这件事很难做,因为郑王藩不是郑王府一家,那么多的郡王,都需要仔细商量,这是大事。
朱载堉的每一秒钟对他而言,对大明而言都非常的宝贵,乱七八糟的事儿,挡在格物院门外就好。
那是皇帝自己的问题。
别说河南地方有司了,张居正都不敢妄动,朱翊钧看了都头疼,连鞑清看了都得挠头。
这个要银子的过程并不顺利,民告官那本身就是困难重重,垫付了劳动报酬的乡贤缙绅们,委托了一个状师,告了师爷的同乡赵丁健,不敢告官,只能找这个赵丁健了。
冯保知道河南清丈的复杂性,才低声说道:“就这样吧,也不是说河南不清丈,就一直清丈就是。”
田文镜作为河南山东总督,作为雍正心腹大臣,在河南地面推行摊丁入亩,地籍官司打的田文镜焦头烂额,因为到了雍正年间,河南地面的田亩,仍然没有厘清地籍。
“臣遵旨。”冯保俯首领命,这还只是厘清地籍,后面还有一座怎么看都无法翻越的还田。
“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朱载堉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三个人,皇帝、冯保、赵梦祐,书房极为凌乱,这地上的纸也不知道有用没用,三个人都只能小心翼翼的避开。
这是重新树立朝廷信誉的关键,如果朝廷在万历维新中,说到做到,朝廷的信誉就可以快速恢复,即便是以后出现了螺旋上升的反复,也不会是完全反对、全盘否定,这对大明的日后,极为重要。
迁徙藩王回京,就是商鞅变法的徙木立信!
“陛下,河南地面要不就这样吧。”冯保看着河南地方有司的奏疏,无奈的说道,让谁去都不合适,对付的是老朱家的宗藩,谁去都免不了被秋后算账,这是必然。
“如果可以,那朕就迁天下诸藩入京,即便是有藩王造反,也在所不惜。”
在考成法实施之后,顾章志、应天府衙师爷、师爷的侄子、同知、通判、知事、照磨、户房、赵丁健,甚至是顾章志家里丫鬟的丈夫,全部被逮捕入京徐行提问,最后把这三十六万银子给找补出来,这就是考成法瓜蔓连坐,或者说是多层负责制。
“为了行星轨道的计算,只有把行星轨道计算完成,才能确定光速。”朱载堉回到了现实之中,说起了目的,计算轨道,进而计算光速。
“朕过来是有件事,让皇叔看一下算学的教材,但朕仔细想了想,这等庶务,还是不麻烦皇叔了。”朱翊钧过来是真的有事,三级学堂的算学教科书,童学、蒙学都好确定,唯独经学的范围和内容,需要朱载堉确认一下。
哪有老爷冤的?都是赵丁健这个人贪心不足蛇吞象,拿了老爷的银子不办事,现在银子没了,赵丁健抵命就行。
沉浸在科学的海洋里,会忘记时间,但身体顶不住的话,大明会损失一大笔财富。
皇帝来皇家格物院,根本就不是单纯的为了教科书,而是为了迁藩王入京,要先跟藩王达成一致,再进行行动,最好有人做榜样。
师爷就找顾章志商议,顾章志随便找了个罪名,将乡贤缙绅和状师全给抓了,这才一下子闹到了文华殿上。
这已经不是削藩了,这是灭藩。
所以江西地面那615万亩田,一共超过了二百四十名官吏被一体革罢,褫夺官身功名。
但很快,万士和就明白了皇帝为何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税赋不值当,但新政值得,陛下此举,主要是为了新政的彻底贯彻和执行。
多尔衮为了团结故明勋戚藩王,不仅不抢地,还要把别人抢的要回来。
大明皇帝为两京一十四省、四大海外总督府的总督巡抚总兵们,制定了专门的密匣。
这些年,朱载堉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拿这么多钱亏心,京营一年也不过是二百多万银的开销,他一张嘴就是一百万。
清丈是国策,那自然要普遍执行,但什么时候执行完,那就值得商榷了,这个时候,就到了装糊涂的时候,大家都装糊涂,那这件事就可以糊弄过去了。
“下章礼部研究河南藩王迁藩回京之事吧。”朱翊钧打算从第一步做起,迁徙河南藩王,等到这件事办妥了,河南清丈,势在必行。
皇家格物院的产出,是直接促进大明生产力发展的技术进步,只用白银就能换来这种技术进步,朱翊钧和他的大明,赚大了!
“如何证明你这个公式是成立的呢?”朱翊钧很好奇的问道。
朱翊钧决不允许新政昙花一现,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踩过去。
朱翊钧这辈子做了很多很多买卖,有赔有赚,大部分都赚了,但这些买卖里,最成功的一件,不是市舶司、不是国窖白酒,而是对朱载堉的投资。
工兵团营专事营造,这种多头烂账最多,也最是麻烦,多层负责制之下,不怕你在下面上下其手,只要事发,都是扯下葫芦牵出藤的连坐处置,一个都跑不了,哪怕是人离任了,人死了,照样一追到底。
经学、国子监的算学教科书,对于大明的儒学士而言已经是天书了。
摊丁入亩是一定要搞清楚地籍的,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