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时的他觉得体内像是有只凶猛的野兽在横冲直撞,那野兽正在将他好不容易才恢复的这么一点意识渐渐吞噬掉。 苌玥哪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她咬破手指,想在他眉心画一道镇邪咒,然而亦玄却猛地朝她扑来,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力道十足,苌玥倒地的瞬间,便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可她还来不及做何反应,亦玄就突然吻上了她。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此时的他如同一只失了疯的野兽,十分狂野粗鲁。 苌玥伸了手要将他推开,他却反手把她的双臂擒在了她的头顶,丝毫不给她反抗的机会,还咬破了她的唇! 刹时,血腥味在两人的嘴里蔓延,苌玥被呛得流出了眼泪,本想用咒术将他控住,谁知他却突然温柔下来,不似方才那般野蛮,也没有继续对她肆意索取,而是在她唇上被咬破的地方轻吮,似在吸食着她的血。 唇上的伤口被他吸地生痛,苌玥皱紧了眉头忍着,因为她发现亦玄吸食了她的血后,似乎镇定了许多,还缓缓松开了她被楚锢的手。 她却没有将他推开,而是静静地躺在他身下,直至他不再吸食她的血,整个人无力地趴在她身上,晕了过去。 “亦玄……”苌玥担忧地唤着他,可他陷入了昏迷,听不到她的声音。 苌玥只好用力将他扶起,又让他躺回了妖蛇身旁。 此时的他虽陷入了昏睡,可他的脸色明显比方才要好了许多,而且睡得似乎要安稳些了,那双眉剑也不再紧拧着。 苌玥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血可以暂时压制他体内的邪咒,是因为阴阳双生咒的效果吗?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能帮他控制住邪咒,那她多流些血也是甘之如饴。 折腾了这么久,苌玥也有些累了,她便靠在亦玄的肩上。 有她布在四周的咒术保护,他们就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所以她也放心地睡了过去。 可当她睡着后,原本睡得安稳的亦玄再次皱紧了双眉,此时的他似乎陷入了梦魇。 有一道好似来自地狱深渊的魔音,在他的梦里不停萦绕。 “我要你生生世世受尽离魂之苦,直至疯魔,痛苦而亡!” 亦玄猛地惊醒,睁眼的刹那,赤红的眸子已恢复成了黑色,他大口地喘着气,方才的梦境那么真实,尤其是那道声音,似乎还在他的耳边。 生生世世受尽离魂之苦…… 离魂他已受过,所以,他现在是到了疯魔的阶段吗? 可这些时日有苌玥在他身边,他不仅不再离魂,也从未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为何坠崖后,就突然被邪咒所控,陷入了疯魔? 而且在坠崖之前,他并未碰过什么…… 不对,他碰过。 是妖蛇头里的束灵针。 所以,此刻的亦玄脑子里便和苌玥想到了一起,肯定是那根束灵针有问题,他体内的邪咒才会被唤醒。 正当亦玄思及此,他突然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好似有人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亦玄下意识地将靠在他肩上的苌玥护在怀里,并抬头往旁侧看去,正好看到一个身着黑色斗篷人的站在数米之外! 他用黑布将脸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亦玄。 亦玄顿时生心戒备,他快速拿起地上的剑,小心翼翼地把苌玥扶着靠在妖蛇身上,然后起身朝那男子走过去。 “你是周振天身边养的那个阴阳师?”待走近了,亦玄冷声问他。 黑衣人并未否认,而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太子果真是慧眼如炬,在下殷罗。” 亦玄俊脸幽沉,目光冷冽,拿起中的剑指向他:“妖蛇头里的束灵针是你做的手脚,你又如何知道唤醒我体内邪咒之法?” 殷罗黑布下的唇角上扬,眼底露出了些许狂妄之意:“我不仅知道如何唤醒你体内的邪咒,我还知道你这邪咒,乃是天生就有的。” 闻言,亦玄大惊失色,幽冷如潭的眸中瞬间浮现出了浓烈的杀意。 这世上,除了他和鬼途大师,再无第三人知晓他所中的邪咒是天生就带来的,这个殷罗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说,殷罗和他梦境里诅咒他的那个人有所关联? 方才那个梦,他从小就做,那时他单纯的以为自己只是反复在做同一个恶梦,直到后来鬼途大师找到了他,告诉了他天生便带着邪咒之事。 亦玄还从鬼途大师那里得知,他所中的邪咒和他前世有关,而鬼途大师正是认识他的前世,所以才会来找他。 至于他前世是谁,又因何会中这种生生世世都无法摆脱的邪咒,鬼途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