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到了湖心亭,只瞧见昏迷不醒的骄阳躺在那里。 巧思满是疑惑地说了句:“公主去哪了,不是说在这里等着吗?” 她焦急地四下张望,却见她留给苌玥的那个灯笼竟倒在地上,烧成了灰烬。 巧思心头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正好看到盛尧朝这边走了过来。 巧思赶紧跑过去,慌张地对他说:“世子,我家公主不见了。” 一听苌玥不见了,盛尧神色大变,立刻对巧思吩咐道:“我先去找苌玥公主,你快去通知亦玄!” 盛尧说完便将手指放到嘴里吹了一声口哨,一只小虫子从他的袖口里钻出,快速爬到那个烧毁的灯笼附近嗅了嗅,随后便湖心亭后面的那条青石道爬去。 这是他们西蜀国特有的追踪蛊,能依靠人失踪前留下的气味,找出那人的位置。 盛尧跟着追踪蛊快步离去,巧思则让那两名宫婢把骄阳送回宫,这才跑去找亦玄。 幽深的夜,静得有些诡秘。 苌玥由昏迷中渐渐转醒,胸口已经不再剧痛,她无力地从地上爬起,入眼处,尽是一片漆黑,她看不出自己身在何处。 空气里充斥着潮湿腐臭的味道,十分刺鼻,令苌玥不适的皱了皱眉。 这时,本该幽暗的屋子里竟透来一丝光亮,借着这缕微光,苌玥看到有个人朝她走了过来。 而且这人的身形,与她先前昏迷时见到的身形正好吻合。 看来正是此人将她带到这里来的。 “你是何人?”苌玥满是戒备地沉声问道。 那人却不开口,而是举着火折子缓步走到了苌玥面前。 正是他走得近了,苌玥才看清楚,他竟戴着面具。 苌玥看不清他的面容,也猜不到他的身份,可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她想祭出符纸防身,然因中了蛊术,她周身无力,道法似乎也受到了陷制,根本无法祭出符纸。 那人朝她步步逼近,随后蹲在了她面前,用做了伪装的声音沙哑地对她道:“既然公主醒了,那就同在下谈桩买卖吧。” 苌玥此时即没有力气对付他,也没有力气逃跑,索性靠在了有些破烂的墙上,清冷的眸子盯着他道:“我与你并不认识,有何买卖可谈的。” “再者,你要同我谈买卖,又不肯以真容示人,声音还做了伪装,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诚意。” 闻言,面具人低声一笑,却突然伸手紧捏住苌玥的下巴,厉声道:“苌玥公主不必在我面前伶牙俐齿,我可不似太子那般怜香惜玉,若是惹恼了我,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去阴曹地府!” 面对他的威胁,苌玥呲声冷笑,她先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缓缓开口,丝毫不惧地说:“巧了,本公主也不是吓大的,你若要送本公主去阴曹地府,现在动手即可。” “你别以为我不敢!” 面具人怒极,捏着苌玥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纵使苌玥痛得眼泪在瞳孔里打转儿,她也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还出声嘲讽道:”你若真想杀我,在我昏迷的时候便可动手,又何必等我醒来。“ 被一语戳中,面具人冷哼一声,故意将苌玥的头甩到墙上。 砰一声闷响,苌玥的额头不偏不倚地撞在墙上破了道口子,刹时,鲜血流了出来,顺着额头滑落到了绝美的脸颊上。 苌玥清冷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道锋芒,她冷冷地瞪着面具人,却听面具人哑声道:”你不必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我今日将你抓来也不是为了和你斗嘴皮子,你若识趣点,就乖乖与我配合。“ 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丝毫不将苌玥放在眼里。 苌玥眼下身为阶下囚,自是明白不能硬碰硬这个道理,与其在这里与他浪费唇舌,倒不如先弄清楚他把她掳到此处的目的。 思及此,苌玥便冷声道:”说吧,你想与我谈什么买卖?“ 她不再带刺儿,面具人自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俯首凑到苌玥耳边,阴恻恻地说:”我要你帮我杀了亦玄!“ 闻言,苌玥秀眉轻拧,樱红的唇角上扬,露出一抹讥笑:“我是他的太子妃,你却叫我杀他,是不是有些可笑?” 她言语中的讽刺让面具人眸光黯沉,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支十分精致小巧的玉笛,放到嘴边轻轻一吹。 随着笛声一响,苌玥体内的蛊内瞬间就被催动,那锥心刺骨的剧痛猛地袭来,顿时痛的苌玥整个身子卷缩成了一团,白皙的额头上也全是冷汗。 看她如此痛苦,面具人却是卑鄙地笑道:“我不是在同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若你不肯答应,我就将你关在这里,让那只蛊虫慢慢地折磨你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