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一眼,盛尧便得了结论:”他中的是控魂蛊。“ 所谓控魂蛊,就是将蛊中植入人的大脑,将蛊虫控制那人的意识,中蛊之人没了自我神识便会如同得了失心疯,暴力嗜血,见人就砍。 这种蛊术在西蜀国很是常见,算不上什么难解之蛊。 盛尧立刻掏出银针,分别在裴元书头部两侧的太阳穴扎了两根,又在裴地书左手腕的神门穴扎了一根, 刹时,便见那只蛊虫,顺着裴元书头部的血脉快速往下移动,眨眼瞬间便来到了他的左手腕上。 盛尧眼疾手快,拿出一把匕首在裴元书的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蛊虫便顺着伤口而出,想要往外逃窜。 盛尧哪能让它跑了,轻轻松松地用一根银针将它扎死了,他不知苌玥怕虫,便将扎死的蛊虫递给苌玥看:”公主你瞧,就是这么个小虫子。“ 苌玥顿时脸色惨白,吓得连连后退,正好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惊慌失措地回头,见是亦玄,忙躲进他的怀里。 亦玄顺势搂着她,拧着剑眉看向盛尧,冷声道:”她怕虫。“ 盛尧愕然,随后连忙解释:”公主,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怕虫。“他说着,就将虫子丢到了一旁的烛火上。 只听噼里啪啦几声脆响,不稍一会儿,蛊虫便在烛火里烧成了灰烬。 虽说蛊虫已除,但裴元书却陷入了昏迷,盛尧说他是因蛊术精气有所受损,要休养几日才能康复。 幸好苌玥身上还有从无极观带来的益气补血药丸,她便给裴元书喂下了一粒。 随后,几个便坐在桌前,议论起今夜所发生的事。 当盛尧得知苌玥和亦玄原本怀疑是他给裴元书下的蛊时,便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说道:”我要是想对他下蛊,在大理寺地牢他对我各种用刑的时候我就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其实他不用解释,苌玥和亦玄也已经知道蛊不是他下的了。 否则他们也不会在来客栈上的路上遇到埋伏,盛尧也不会被人刺杀。 苌玥道:”看来皇城内,已经有人知道了盛尧的身份,才故意趁机对裴元书下蛊,然后嫁祸给盛尧。“ 亦玄若有所思地道:”此人甚是聪明,若他计谋得逞,便是一箭双雕,即除掉了裴元书,又能杀了西蜀王世子,前者是为了断本太子手臂,后者则算是为国立了大功一件。“ 苌玥分析道:”可现在我们坏了他的计划,那他会不会另作文章,说大理寺私藏西蜀王世子,一样能治裴元书一个窝藏重罪,让裴元书难逃一死。“ 亦玄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忖了片刻,才道:”他既然安排了这一切,必不会轻易放过此次机会,肯定还有另外的筹谋。“ 只不过这人未必会亲自出马,否则就会将他的身份暴露,如此一来亦玄便会知晓他是谁了。 那人既然一直在幕后操纵,就不会傻到为了除掉裴元书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苌玥问道,毕竟他们在明,那人在暗,总不能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亦玄应道:”阿玥放心,我自有安排。“ 盛尧也不太善长这些阴谋诡计,听他两说了半天,才得出一个结论:”你们这意思,是有人要杀裴元书,也要杀我?“ 亦玄觉得他有点傻,懒得搭理他。 只有苌玥对他正色道:”是有人要杀你,所以你得尽快离开北国。“ 盛尧挠了挠头,道:”我才不怕他们。“ 他确实不怕,毕竟今晚来的这批刺客连他身都未能近,就被他的护卫全部除掉了。 苌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正想骂他榆木脑袋,却听亦玄道:”眼下他不能走,也走不了。“ 既然有人知道了盛尧的身份,就断不会让他活着离开北国。 因此,对盛尧而言,皇城便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他让盛尧留下,不仅是为了保住盛尧,还为了留个后招。 盛尧哪能猜到亦玄的心思,便好奇地问他:”我为何不能走?“ 亦玄睨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地道:”本太子听闻西蜀有一种蛊术能千里传音,不知可否请世子帮个忙?“ 盛尧迎上亦玄幽深的眸,他本不喜欢亦玄的,谁叫亦玄抢了他的苌玥公主,但是架不住他心里的好奇,最终还是问道:”你要我帮什么?“ 亦玄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 盛尧虽有不愿,还是乖乖把耳朵贴过去,当他听完亦玄对他说的话后,立刻一声咆哮:”我父王若是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 ”西蜀国就你一个王世子,你父王不会如此狠心的。“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