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衣衫破烂,浑身是伤的人从草堆里走了出来。 他长的高大,就算脸上满是血迹和泥污,也遮挡不住他的英气。 但他生了双异瞳,左右两只眼睛颜色各异,右眼为深褐色,左眼则为墨绿色,看上去幽深诡异,令人望而生惧。 “苌玥公主,许久不见!” 他捂着胸口,走到苌玥跟前打了声招呼,由于他受了伤,声音有些沙哑,但不失好听。 苌玥颇为惊讶,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他,西蜀王世子盛尧。 五年前,这位西蜀王世子跑来无极观,想拜石隐天为师,石隐天以西蜀善用虫蛊与道法不相通为由,拒绝了收盛尧入门。 盛尧也没对石隐天穷追不舍,反倒是在无极观住了几日后便对苌玥死缠烂打,说什么对她一见倾心,想娶她为妃。 苌玥比盛尧年长一岁,在她眼里,憨厚中透着丝可爱的盛尧就只是个弟弟,她对盛尧并无男女之情,就直接拒绝了盛尧。 不想盛尧非旦没有退缩,倒而以西蜀王世子的身份跑到南国皇宫里提亲,向她父皇求娶她。 好在苌玥那几个皇弟还是比较给力的,盛尧这个大憨憨连她父皇母后的面都没见着,就被她几个弟弟给打发了。 恰逢西蜀国和北国战事吃紧,西蜀国王生了重病,盛尧才不得已与苌玥告别,回了西蜀国。 自那以后,苌玥便再也没见过他。 却不想如今重逢,他堂堂一国世子,竟落得如些狼狈模样。 “你为何会在此处?”苌玥对他疑惑的问道。 盛尧无奈一笑,有些憨憨地道:“我在西蜀时,听闻苌玥公主要嫁到北国和亲,便想着来北国见见公主,可公主的面没见着,却被北国大理寺的人当作妖道给抓了起来。” 当时他极力解释,说自己只是来北国皇城游玩,并非残害北国太子殿下的能人异士,然因他长了双异瞳,大理寺的人便蛮不讲理地将他抓了起来,还关进地牢。 在地牢里,他不配合审问,还骂北国随意抓人不讲王法,大理寺的人就对他严刑拷打,弄了他一身伤。 最后被逼无奈,盛尧才用了蛊术通知城外的随从,前来大理寺救他。 所以才有今天他的逃狱,而且恰好还被苌玥遇到了。 苌玥听完他所说,竟不知该如何说他才好,明明会蛊术,却不早些用,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是不是傻? 而且他大老远从西蜀跑来北国,就只是为了见她一面,这人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憨! 况且如今北国和西蜀边境战事不断,两国的关系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若是被人知晓了身份,岂还能有命活着离开北国皇城。 苌玥在心底叹息一声,道:“既然你的护卫前来救你,你便赶紧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见她赶自己走,盛尧俊逸的脸上神情有些失落,声音沙哑地道:”我知道自己不该来,可你要嫁人了,就算北国皇城是龙潭虎穴我也要来闯一闯。“ 毕竟苌玥是他曾经心爱的姑娘,在知道她要嫁人时,他可着急了,才不得不冒险跑来北国。 他便满是期待地道:”苌玥公主,这五年来我一直都在思念你,你可否不要嫁到北国......“ 不想他话还未说完,便听一道幽沉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那你怕是要失望了,苌玥公主已经嫁了本太子。” 话音落,便见亦玄从巷口而来,径直站在了苌玥身旁,那双沉冷的眸子格外凌厉地盯着盛幺,还伸出手臂将苌玥揽入怀中,似在宣誓主权。 苌玥没想到他会来,见他对盛尧一脸敌意,像是怕被盛尧挖了墙角一样,她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家伙竟然吃醋了。 只听盛尧很是不服气地道:“公主和太子不是还没礼成吗……” 闻言,亦玄剑眉微沉,冷冽的眸光瞪了一眼身后的裴元书,似在说大理寺里的那些个狱卒是不是闲得慌,竟敢在囚犯面前聊当朝太子的八卦,看来该好好整顿整顿大理寺了。 裴元书迎上他凌锐的目光,讪讪地笑了笑,回头他一定会狠狠收拾那帮狱卒。 亦玄又瞪向盛尧,冷声道:“就算本太子与苌玥公主还未礼成,苌玥公主也迟早是我的太子妃,不是你该肖想的!” 盛尧被他这话气的脸色铁青,便不再搭理亦玄,而是对苌玥问道:“公主,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他一双异瞳里,竟充满了对苌玥的期待。 纵使苌玥阅人无数,此刻也有些看不透他的心思。 五年前在南国他们相交也不算深厚,他又岂会对她有如此深的感情,盼着她不要嫁给别人? 苌玥觉得很是蹊跷,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