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御花园时,已经有一队御林军将整个湖围了起来,魏忠的尸体也被打捞了上来,就放在岸边,用一块草席盖着。
晏北前去查看魏忠的尸体,苌玥则走到了湖边。 幽黑的夜色下,诺大的湖面上倒印着御林军手里的火把,闪着微微的磷光。 清冷的圆月倒映在湖水中央,在那些细碎的磷光中忽明忽亮。 苌玥盯着湖面看了许久,都没探出这湖上有半点阴气! 真是奇了怪了,她本以为这湖会是至阴之地的,可为何一点阴气和怨煞之气都没有? 苌玥又在四周探查了一翻,这湖周并未有人设了法阵压制阴气,所以这湖真的不是至阴之地。 太诡异了。 苌玥暂时看不透这湖的玄机,便朝晏北那边走去。 晏北刚验完魏忠的尸体,尸体上并无明显的外伤,而且魏忠的口鼻里全是水,身体还略微浮肿,确实是淹死无疑。 至于魏忠为何会淹死在这湖里,需要移交大理寺彻查。 见了苌玥过来,他再次将草席盖上,问道:“公主可有何发现?” 苌玥摇了摇头,按理说魏忠刚死,他的魂应该就是这湖里,但她刚才看了,湖里什么都没有,甚至可能阿雪的阴魂也已经不在这湖里了。 她还是头一回遇到如此玄乎的事,看来等她养好了身子,必定要好好研究研究这个湖。 晏北派了人去大理寺通知裴元书,毕竟宫里发生了命案,裴元书身为大理寺少卿,需要亲自跑这一趟。 苌玥则回到了东宫,方才那一战,又损耗了她不少精力,邪物虽除,但她体内的邪咒又有直串心脉之势,苌玥便吩咐冬末打了热水来,净了身后才歇下。 她占了亦玄的床,也不担心他一会回来会对她图谋不轨,虽说相识不过数日,苌玥多少还是对他有些了解的,他并不是真的轻浮。 许是精气耗损的原故,苌玥躺下不过一会儿,便睡着了。 冬末一直守在她的床侧,直到亦玄回来才退下。 彼日已是凌晨,亦玄神色有些疲惫,因为方才去昭华宫时,周皇后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与她连为一体的邪物被除,她受到了反噬,吐了一大口黑血不说,整个人面无血色,憔悴至极。 周皇后心知自己养邪物一事已经改露,又见亦玄深夜去她的宫里,便破罐子破摔,将她如何养了黄鼠狼皮精的事全盘说出,这些事,则和苌玥猜测的全部一致。 末了,周皇后还痛哭流涕地说荣贵妃该死,她身为一国之后,在宫宴上被皇上当众撑掴,颜面尽失,那时她就恨不得杀了荣贵妃以泄心头之恨。 这些年来她处心积虑,甚至不息以精气喂养邪物,本是想借着邪物将荣贵妃铲除,谁料荣贵妃却阴差阳错地养了只灵猫,导致邪物根本近不了荣贵妃的身。 周皇后本想再筹谋些时日,却不想因为苌玥的到来,导致这一切功亏一篑。 周皇后在亦玄面前又哭又闹,如同疯魔了般。 以前,亦玄只道周皇后帮着周家扩大势力,便与周皇后母子离心,不再亲近,如今看来,周皇后其实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她身为一国之母,却没有半点皇后该有的尊严和体面。 所以她才为自己谋划,养邪物,培养母家势力,为的不过是争口气。 正所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亦玄在那一刻突然就释怀了。 他不再对周皇后有所芥蒂,但如今周家势强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他亦不能与周皇后太过亲近,否则他堂堂一国储君,随时都可能沦为周家的棋子。 翌日,苌玥醒来时,天色已然大亮。 亦玄一早就去了承乾殿上朝,他离开时就命人为她准备了早膳和益气补血的药。 苌玥吃完早饭,喝了药,又净了身后,才去看望巧思。 此时巧思正趴在床上,由另外两个宫女伺候着,一人给她换药,另一人则给她喂着吃食,而且这两人还跟她聊着今晨刚听来的八卦。 “巧思姐姐,你知道吗,听说昨儿个晚上内务府总管魏大人失足跌入了御花园的湖里,淹死了。”给巧思喂着吃食的宫女夏莲说道。 换药的宫女秋双立马好奇地问:“你怎知魏大人是失足淹死的?” 夏莲道:“昨晚上大理寺少卿裴大人亲自来看过,是他定的案。” “魏忠昨天得罪了贵妃娘娘,怎么晚上就失足淹死了,倒是有点稀奇。” “裴大人是大理寺的神探,他定的案想必不会有假。” 巧思听两人说着,愤恨地来了句:“他死了也是活该,那日若不是他在贵妃娘娘耳旁煽风点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