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盛元十六年七月初七,太子亦玄与南国公主苌玥欲行和亲之礼,然太子突发怪症,晕倒于行礼殿上。 数名御医同来东宫为太子诊治,却无人能断出太子所患何病。 皇帝立刻下旨,宣太医院院正周贺平率所有御医一同为太子会诊,若治不好太子殿下,太医院众人皆提头来见。 还未入夜,天色便暗了下来,大片大片的乌云黑压压的密集于空中,将整个皇宫笼罩在了一种格外压抑的黑暗里。 不稍一会儿,只听‘轰’一声惊雷炸响,明晃晃的闪电在黑云中横劈而下,倾盆大雨紧接而至。 由于礼未成,苌玥被安排在了东宫的偏殿内,她早已换下身上的红色礼服,正端坐于桌前喝着茶。 外头的雷声一道接着一道,雨也越下越大。 苌玥听着这惊人的雷声,心头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向雷电交加的天空。 整个皇宫乌云压顶,尤其是东宫上方的乌云最为密集,而且所有的雷电也都汇集在东宫,按天象来看,这分明不是什么好兆头。 看来太子殿下这病,怕是没那么容易好。 苌玥正思忖着,便听身后响起了开门声。 “公主,奴婢去太子殿下那里打探过了,御医们还是未诊断出太子所患何病。”丫环巧思一进来就急忙说道。 苌玥见她淋了些雨,衣服都湿了,道:“你先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巧思哪还有心思管自己,神色十分担忧地说:“公主,咱这刚来北国,你还没和太子殿下正式拜堂成亲呢,眼下太子突患重病,要是治不好,那你可怎么办?” 苌玥闻言,不以为然地莞尔笑道:“你都说了还未正式成亲,那我也不算是北国人,若太子真的重症不治,我们便回南国啊。” 反正从方才的天象来看,这北国皇宫日后怕是不太平,她本意是嫁到这边来享享清福的,所以便没必要在这里淌浑水。 巧思见自家主子已想好了退路,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那奴婢先伺候公主歇息吧,公主从南国一路走来,还没好好休息过呢。” 苌玥确实有些累了,便让巧思去打些热水来,不料巧思刚拿了盆还未开门,就见房门被人砰地一声撞开了! 一个穿着嫩黄罗裙的少女立于门口,她满脸愤怒,大步迈过门槛指着苌玥就骂:“先前太子哥哥一直好好的,可你一来他就突然重病不起,你分明就是个灾星!” “放肆,竟敢对我家公主大呼小叫,你谁啊!”巧思向来是个护主的,这突然冒出个小丫头指着自家主子就骂,她自然是要站出来护着苌玥。 少女却根本未将巧思放在眼里,上前就是一巴掌重重打在了巧思脸上,大骂道:“你一个低贱的奴婢,有什么资格管我是谁!” 说着,又扬起手还要打巧思,苌玥见状,立刻将巧思拉到身后,避开了少女这一巴掌。 少女未打到人,本就气愤的她更加横眉怒目了:“听说你在南国的时候就是个神棍,没成想到了我们北国第一件事就是祸害我的太子哥哥,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你,让你以后再也不敢害人!” 少女喝完,就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鞭,狠狠地朝苌玥甩来! 苌玥眉头轻拧,侧身避开了挥来的长鞭,只见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符纸,并趁少女未反应过来之迹绕到了其身后,快速地将符纸贴在了少女的后脑勺。 刹时,少女的身体便被定住了,她试了好几下,都无法动弹,便恼羞成怒地对苌玥破口大骂:“妖女,你对我做了什么,快放开我,否则我要你好看!” 见她都被定住了还如此聒噪,苌玥索性再祭了道符,封了她的口。 这下,少女即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只能心有不甘地瞪着苌玥。 迎着她凶狠的目光,苌玥也不恼,而是漫不经心地看向她的眉心。 她本生的肤白貌美,眉心却聚了一团若隐若现的黑气,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气色极差。 至于这黑气的来源,苌玥双眸下移,落在了少女右手所戴的翠绿色镯子上。 那镯子看上去质地通透,是块上等的碧玉所制,但苌玥只是一眼,便瞧出了镯子里的问题,若是少女再多戴些时日,只怕性命难保。 苌玥出自玄门,遇到这种事,本该出手相助,可这少女来者不善,苌玥便没有那个必要多管闲事。 而且听闻北国有一位骄阳公主自幼刁蛮任性,嚣张跋扈,乃是北国皇宫一霸,想必说的就是眼前这位了。 苌玥来北国和亲之前,就将北国皇室所有的人都做了一翻了解,所以她自是知晓骄阳公主的名号。 而且当日离宫时,父皇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