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对令狐棠离京一事忧心忡忡,可不希望人还没到西南,先让官兵堵上。 令狐棠沉思片刻后摆摆手:“放心吧。” 她毕竟是从秦朗眼皮子底下跑出来的,就冲两人几夜夫妻的交情,总不至于看着她被此事拖垮。 楚然抿了抿唇,神色说不上好看。 见他这样,令狐棠反倒是轻笑一声,竟从床上之前那身衣裳的包里取出一枚红色瓷瓶。 “说来你担心我,我还担心你呢,虽然这玉佩到我手上有些赶巧,但你可不能怀恨在心背后捅我一刀。” 毕竟只要她‘死了’楚然也不算背诺,这种事对给楚家处理脏事得心应手的楚然来说是家常便饭。 令狐棠上辈子没少听过楚然的‘光辉事迹’,只能说如今两个人全然靠那摸不着的良心寻求合作。 “喏,来一颗,回京我给你解药。” 楚然失笑,伸手毫不犹豫的接过服下,动作行云流水快的令狐棠都有些怀疑人生。 她刚才这意思就差说这玩意儿有毒了吧,他不犹豫犹豫吗? 殊不知楚然也更怕令狐棠把担忧都放在心里,如今所有见不得人的心思都剖开了放在明面上反而令人安心。 “不管你真心还是假意救我,这个情分是我欠下的,自然不会反悔。如今我还有求于你,你也不必担心我背叛你。” 楚然喝一口水,意有所指般睨她一眼: “身为商人,这点诚信还是有的。” 令狐棠摸了摸鼻子,神色有些讪讪,殊不知楚然深深看了她一眼,长叹。 罢了,夜深太不方便,重要的事情都问完了,他还是明天来寻她吧。 楚然将伤药放在桌案上转身离去,临行出门前,他身子一顿: “你……夜里锁好房门。” 令狐棠眨眨眼,看过去。 “我这船上没什么丫鬟,他们冒失,别冲撞了你。” “还有,既然要装就要装出样子,‘高人’要有高人的风范。” 言下之意,不要露出破绽。 令狐棠点头如捣蒜,房门终于关上,她长松口气。 怀里的玉佩还没揣热,令狐棠心里也悬着,殊不知楚然前脚刚走,她后脚从床桌下摸出一份西南县的地形图来。 这是她方才换衣服的时候发现的,有了这份地图对她的计划俨然是相当重要。 其实她打心底里未必完全相信楚然,之所以不动声色的来也是怕有个万一捅了娄子,那就真是天塌下来直接砸头上了。 她目光缓缓定格在一处叫‘姑山’的地方,此处正巧在去往西南县的半路上,她来的悄无声息,想走也没准备告诉楚然。 临睡前默默制定好了计划,躺在床上的一刻令狐棠却忽然在想。 她不告而别,秦朗临走前说的那番话,究竟是知道她要走,还是单纯地一番敲打? …… 殊不知,今夜不眠之人大有人在。 红螺寺。 “什么?” 夜半惊醒,听见这个消息的刹那,秦朗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秦萧出京了?什么时候的事。” 慕青脸色也有些难看。 “大抵也是下午。” 她皱着眉,并不知道令狐棠跟秦朗提出过要离开京城,下午见到秦朗那副淡然模样心里也算是有了底。 可是听说同一时间秦萧竟也消失不见,慕青一颗心顷刻间就高悬起来。 有没有可能,是他绑走了自家小姐? 秦朗紧蹙着眉露出思考之色,慕青垂首站在一旁不敢出声,殊不知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手上的线索,脸色忽然也有些难看起来。 “知不知道他去了哪?” “南下。” 慕青能知道的只有这么多,秦萧毕竟也是筹谋多年的人物,出门的行踪自然也不可能被她们事无巨细的掌握,能得知大概的方向已经差不多是两股势力角逐的结果。 “真会给我惹麻烦。” 秦朗揉揉眉心从床上坐起,长叹一声,想了想便转头安排下去: “告诉李宏伟,半个月不许回京,不许跟王府通信,去哪是他的自由。” 慕青愣了愣,虽然不知道李宏伟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就听秦朗一连串的命令发下去。 “至于那群山贼给我盯紧了,孤回京之前不准走漏半点风声。” “另外备马,孤去一趟西南县,有什么事情传书给我。” 秦朗说着已经站起身来准备更衣,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