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棠本来是很好奇到底是谁能把她吓死。 孰料这女人报了个姓名后,她反倒是放松了下来。 “原来是邹大人家的千金。” 令狐棠虽然不涉朝政,但官员的名字基本上都对得上号,想到这里,令狐棠忽的轻笑一声。 “我记得邹大人在刑部任职吧,前两日金銮殿上可是跪了整整几个时辰,这个时候你不在你爹跟前侍疾反倒是出来跟别人玩强买强卖这一套,在下还是佩服的。” 邹薇薇闻言心里咯噔一声,直接愣在了原地,再看令狐棠的面色满是古怪。 “你……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 众所周知,金銮殿上可是不可能出现女人的,当然前提是没遇见令狐棠这种活到现在全靠自己拿命钢的女人。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我只好奇你那位朋友究竟是什么人物,能让你放着你爹的伤势不管,出来陪人家逛街买衣服欺负霓裳坊的小姑娘。” 既然知道了身份,令狐棠自然是没什么好怕的了。 左右如今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何况硬要说起来,刑部之人虽然恶名在外,但就前两日金銮殿的表现上看来还是讲道理的,否则也不至于因为她爹的事情被罚跪那么久。 孰料她话音刚落,邹薇薇却冷哼一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道: “我不管你是谁,不该你管的闲事最好不要管!我这位朋友可不是你能得罪的人物,识相点,你最好把你那堆衣裳卖给我,否则你当心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倒是真想尝尝你这罚酒什么滋味的。” 令狐棠浑然不惧,放眼整个大秦,身份最高的顶多就是那位常年佛堂修行的公主了,若是区区一个官家小姐,还真不够她喝一壶。 “你!”邹薇薇脸色难看,伸手指着令狐棠:“你等着,有本事你别走!” 她说着就要往楼上走去,孰料还没来得及迈步就听头顶上传来一声冷笑: “怎么,让你买个衣裳这么磨磨唧唧的,你们大秦人可真是没什么效率。”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可是令狐棠眉间却狠狠蹙了蹙,扭头看向二楼的楼梯之上。 那女子与她年纪相仿,穿着一袭华贵的宫装自楼梯上向下走来,细看服制与大秦略有不同。 更令人奇怪的是,明明这喧嚣纷乱的场面之中,少女竟一眼就敏锐地看向了令狐棠的方向。 四目相对的一刻仿佛有火光迸发。 而众人看见这名拾阶而下的少女,也是纷纷愣仲一瞬。 不得不说,此女好强的气场,放眼整个霓裳坊,能有一身如此贵气之人就屈指可数。 但更令众人意外的是整个拥挤的大厅之中,竟只有那位从始至终和邹小姐对峙半晌寸步不让的青衣少女目光澄澈,眼光直直看向那位少女,气场剧烈碰撞之间,竟然半步都不落下风。 令狐棠心里忽然有了计较。 琥珀色的瞳孔,西戎人? 估计这位就是邹薇薇口中的什么池小姐,池…… 令狐棠见到那女人自阶梯上缓缓而下,心思难免活络起来。 池姓,虽也不少见,但结合西戎人这个身份,令狐棠几乎立刻联想到西戎当今池太后的母族,乃是池姓。 邹薇薇一见到来者竟仿佛看见亲娘一般,小跑着凑上去在宫装女子面前耳语些什么。 那女子闻言,果然一扬下颌看向令狐棠: “你就是令狐棠?” 眼看着邹薇薇震惊的神色,估计她都没想过公主竟能一句话把她的身份给说出来。 话音刚落,四下都是一惊,略显不可思议的看过来。 在京城的都是非富即贵,不过京城的小姐极少抛头露面,能在这样的场合见到未出阁的小姐实在不是常事,但令人意外的是众人看向令狐棠的目光并非鄙夷之色,其中更多人竟露出几分恭敬崇拜之色! 但料想,并不是冲她本人。 令狐棠往深了想,京城十美之首也不该有这样的礼遇。 大抵,都是冲着她爹的名声。 但这位池小姐的反应却很明显在令狐棠的意料之内,只见她咬了咬牙,竟露出愤恨之色,一扬下颌没好气道: “那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 清荷见到这女子一身凌人盛气比邹薇薇不减反增,当即脸色越发难看了些,想说什么,令狐棠却已经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西戎如今有头有脸的女子有三位,长公主殿下,西宁郡主和万怡郡主,姓池,年纪与我相仿的。” 令狐棠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