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如水直冲面门而来。 令狐棠心里一惊,书桌后逼仄狭窄一时间竟退无可退。 刀光眨眼遍至,她只能一脚踹在桌案上逼得椅子后退几分,饶是如此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光在眼前堪堪停住。 纤长眼睫轻颤,被刀气逼得发冷。 “我道是谁胆大包天单闯翼王府,原来是前几日闯了金銮殿的令狐小姐?刘某佩服。” 说话间,令狐棠隔着刀剑抬眸看向他,强压下心尖的忐忑,一见来人竟也笑了。 “原来是大理寺的刘司直?真是小女的荣幸。” 她说着,脸上没有半点畏惧之色,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都看得刘业浓眉挑起。 “看样子令狐小姐一点都不怕我?就不怕我一刀将你砍了,或者……” 说话间,刀尖向下顶住她的咽喉。 “或者,做些别的什么?” 刀尖挑开衣襟,满满都是挑衅,令狐棠回过神来却挑眉轻笑一声,竟不退反进,微微坐直了身子。 “我倒是觉得对刘司直来说,比起一刀砍了我,我还有更大的价值。” 她说着站起身来,竟硬生生用身体逼的刘业的刀尖寸寸后退,直到她绕过桌案来到刘业身边,才轻笑着用指尖推开胸前的刀刃。 “来的若是别人,恐怕我还会害怕一阵,但既然是刘大人,倒也没什么好怕的。” “呵,令狐小姐看不起我?” 说话间,刘业还想动刀,令狐棠却眼疾手快逼近一步,抬手迅速压住刀背摁在桌案上,一双圆瞳看向面前的男人露出狡黠之色。 “自然不是,只是我听闻刘大人百无禁忌,不免多了几分想法。” 她说着轻笑一声,伸出纤纤玉手隔空细数道: “贪财,好色,嗜酒,能如此任性妄为之人不多,我佩服刘司直的坦诚。” 刘业唇角抽了抽,一时间分不清这女人是不是在骂他,然而不等他张嘴,令狐棠已经一跃坐上桌案,用身体压住他的刀背,这次刘业不敢硬来,竟只能硬生生松了手。 他倒没想过有朝一日竟还让女人用这种方法缴了械,面上却露出不屑之色: “所以令狐小姐想好如何对付我了?重金,美酒,如今的将军府怕是没有了吧。” 令狐棠眨眨眼毫不避讳的看向他,刘业挑眉。 “难不成……” 说话间他伸手揽住令狐棠纤腰,整个人上前一步,近乎是将令狐棠圈在怀里。 “令狐小姐准备舍身?” 看着面前浓眉大眼蓄着络腮胡的男人,平心而论,刘业这长相不比秦朗秦萧这等人,但也算是极有英气的那一类。 除了这双过于精明的眼,生生败了好感。 令狐棠见状轻笑,用手指抵住他的肩头推了推。 “若是除了这些,我另有让刘司直高抬贵手的办法呢?” 刘业一愣,随即蓦然失笑:“就凭你?” 他说着,隔着衣袖握住她手腕:“除了这副身子,如今令狐小姐似乎没有让刘某动心的本事。” 他欺近一步,用身体将令狐棠逼得身体后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何况,就算令狐小姐有,也不妨碍刘某讨要些利息吧。” 这个距离,令狐棠几乎能嗅到他身上未曾散去的花酒气息。 她微微后仰拉开这个令人不适的距离,表面强撑着淡定,后背却也不受控制的渗出冷汗。 “也不是不行,就怕刘大人不敢收。” “我有什么不敢收的?” 刘业松开放在她后腰的手撑在桌案上,将她半圈在怀里,眼中闪烁着令人生厌的算计。 “我就算在这里将你睡了,又如何?” 令狐棠心里一颤,对上那双满是戏谑的眼眸,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捏紧。 如今的翼王府戒备森严,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她也确实求生无门。 心里计较着得失,尤其是尚在牢狱中的家人,令狐棠清楚如今的自己没有半点周旋的余地。 “能伺候刘司直,是我的荣幸。” 看着令狐棠骤然软化的态度,刘业眼中露出不加掩饰的兴奋之色。 他凑得更近,唇近乎快要贴上令狐棠耳后:“刘某倒是当真想尝尝,京城十美之首是什么滋味。” 说着,他近乎是毫不费力的将令狐棠两只手扣在一起,彻底杜绝女人可能耍的一切花招,戏谑的将她眼底的盘算尽收眼底。 “放心,令狐小姐知情知趣,今日事毕刘某也不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