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仙人传功或许为真,不过想那景隆帝修仙多年依旧没整出个长短……所以更大的可能还是假的!不过是为了督促武者们努力练功罢了。管它真假如何,这些和哥有什么关系?”
思绪一转,陈阳便将“仙人传武”这种无稽的说法略过,专心思虑起今后的诏狱生活来。
“虽然已经是武道练脏,可今后还是得继续保持低调!只要我一直不表现出特殊之处,诏狱中收敛尸体的工作就不会旁落于他人。”
心中有了定计,陈阳便大手一挥,散去了审尸官堂。
此刻已是到了丑时将末,天上月儿已然偏西。清冷月光洒满庭院,陈阳身上却没有一丝的阴冷感觉。
他双脚微一发力,原地蹦起足有丈余高度。又在空中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连续腾挪几次,便如同一片枯叶般,飘然飞出了自家院子。
轻身落在一条巷子口,陈阳探出脑袋打量了下外面街道。
黑灯瞎火,数里无声!唯有远处青楼中有烛火摇曳,还时不时传来些奇怪的声响。
心中感谢了下这个时代夜生活匮乏,陈阳便脚下发力,向着京城宁德坊方向奔去。
先前审讯周小巧和钱大亡魂时,陈阳从他们记忆中,窥见了神偷门在京城的几处据点。
因锦衣卫抓捕神偷门帮众仅是因为周小巧的裤裆惹了祸,对于他们的盗窃行为并没怎么追究,所以神偷门近年来积攒的财物,还大可能藏在这些据点里面!
陈阳此行的目的,正是这些财物!
他一路奔行、穿街走巷,遇到巡城军伍便择地躲上一躲。
从那十三个“无用”身上获得的奖励此时发挥了作用——无论偷鸡还是摸狗,隐身藏匿都是必备之艺,所以巡城兵丁也未发现他的踪迹。.
就这样,陈阳一路走走藏藏,无惊无险的来到了宁德坊。
宁德坊内有神偷门三个据点。
陈阳来到前两个据点,发现这两处早已是大门敞开。闪身进入屋内,只见箱椅翻倒、一片杂乱。
“娘的!看来已有人捷足先登了!”
陈阳暗道声晦气,却也不耽搁。身形一转,便向最后一个据点奔去。
宁德坊内一条偏僻巷子内,臭水横流,污秽遍地。巷子尽头有一破旧木屋,看上去也已久无人住。
按说如此一个肮脏之地,深更半夜该是少有人迹的。
可事实上却正好相反!
此刻,在木屋前面的一片空地上,乌压压挤满了两堆人马。
左侧那一堆人,由一个络腮胡大汉领头,他们额上全都缠有一圈黑布,布上绣有一头白虎。
而右侧那一堆人,则是统一在右臂衣袖上描着一头黑狼,狼头顾盼神飞,好不威风。
这两堆人马,皆是厮混于宁德坊内的帮派,左侧的名唤猛虎帮,右侧的自然叫野狼帮了。
猛虎帮的大胡子越众而出,冲野狼帮的一个瘦高汉子叫嚣道:“这处屋子乃我手下兄弟第一发现,凭什么要让于你们野狼帮?”
野狼帮的头领闻言不甘示弱,同样嚣张回敬道:“什么叫‘让于我们’?神偷门这间屋子,我等已盯了数日。就算论先来后到,里面东西也该是我们先得!”
江湖好汉们话不投机,自然便是用拳头说话。
一场街头混战,很快便拉开了序幕。
所幸这里距坊内主街颇有些距离,一时倒也不怕被巡街兵卫发现。
殴斗正酣之际,猛虎帮与野狼帮两派帮众都未发现,场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个黑衣人。
那人身手灵活,尤其是脚步迅捷,游转于斗殴人群中,恍若一阵黑烟。
这人自然就是陈阳了。
话说陈阳方才来到这处巷道,两个帮派已经开打。
陈阳没有打扰人家的“雅兴”,暗自越过人群来到那间破旧木屋。
这座木屋,正是神偷门在此间的第三处据点!神偷门之所以选择这种污秽之地落脚,也正是看中了这里的隐蔽属性。
陈阳怀着希望进入木屋,才发现这里也与前两处据点一样,已提前被人给踩过——屋里箱翻柜倒,藏匿的一些金银也早已不翼而飞!
陈大少这次可是真有些生气了。白天,他刚刚为神偷门一帮帮众收敛了尸身,分文敛费都未收取,早已将神偷门遗留的财物当成了己有。
可现在本属于自己的财物竟被他人先一步取走,你说大少怎能不气?
正好,此时屋外正有两帮人在这脏僻之地殴斗正酣,陈阳略一沉吟,就知他们嫌疑颇大,不如“问上一问”?
主意既定,陈阳便走出木屋。他先用块黑布蒙住口鼻,然后看着眼前殴斗成一团的一众好汉,说道:“那个,你们请先停一下。”
一语既出,猛虎、野狼两派帮众皆充耳不闻,依旧各忙各的。于是陈阳不得不提高嗓门,暗运内力喝道:“都给老子住手!”
野狼帮的瘦子当先发现了陈阳的存在,他一声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