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付前最后反问下,说客的如虹气势明显为之一滞。
哎……
而这份反应却是让付前再次叹息。
“此次相会本座可谓期待已久,只可惜老友言谈间多有保留,实在心中遗憾!”
手在脸上一抹,他甚至是恢复了自己的真面目。
“刚才最后一个问题,我确实知道自己可以强行把人留下,但说客兄之所以提这个建议,是真的觉得很有必要?”
……
“刚才在人还没有离开前,我试过再次引爆他的脑壳。”
似乎一下被戳中某些心思,说客沉默以对间,付前伸手指了指自己脑袋。
“结果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一个已经意识到自己身处梦境的对象,污染并留下印记的难度,好像高出的不是一点半点,对此你之前真的不知道?”
“没关系但说无妨,本座一向喜欢坦诚的交流,因为那最节约时间和资源,以及耐心……”
最后一句,威胁意味已经很明显。
而作为顶级观察者,说客毫无疑问接收到了这一点,乃至接受了现实。
“对于你,果然再重视都不为过……”
从付前的脸一路看到他手中面具,说客再开口时,语气间终于有了几分老友见面的深沉。
“看似情绪化的行为,实际上是在借机试探,甚至试探的对象不只是梦境,我也是其中一个……”
“你说的没错,对于当前处境真实性的怀疑,会大大削弱污染的影响。”
接下来他承认了付前的猜测。
“在我的估计里,你可能需要反复几次才能发现这一点。”
“然而你的表现,看上去像早就知道一样,你之前做过类似的事情?”
类似的事……精神污染吗?
付前稍一思索就点点头。
“算是吧。”
……
刚才引爆脑袋一说,当然不是瞎扯。
在提出哪一天这个问题后,付前确实又试着复制了一下前面的操作,事实证明收效甚微。
而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尝试,当然不是源于说客想象中的丰富邪神经历,而是一个最基本的生活经验——知道自己在做梦的情况下,人往往变得无所畏惧。
是以意识到继续下去,很可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后,付前直接来了个神智爆裂,顺手测试了一把。
事实证明,虽然惊醒状态下的泰勒,一时还没有像自己这种邪恶存在一样,尝试操控梦境为所欲为,但原始股东的逼格还是体现出来了。
“……我就知道,你不是简单的有备而来。”
付前的说法倒是让说客理顺思路的样子,甚至略一犹豫后,他果断承认了自己刚才的作为。
“没错,就像之前说的,我能够一定程度感知到你对梦境的掌握情况,甚至是以更隐蔽的方式悄悄加入……”
“刚才在意识到你进展异常顺利后,我尝试更深层次地融入了这里,观察你的收获。”
“以及看看有没有机会。”
付前微微颔首,帮忙补充一句。
“……没错,虽然我目前状态算不上好,但要说完全不考虑从这里脱身,明显也不是真的。”
话说到这份上,说客倒也没有再做忸怩,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观望心思。
“对你现在的情况,我确实并不乐观,但你前面的表现,也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过奖了。”
付前随口谦虚,并对聊天氛围的转变深表满意。
“另外这样才对嘛,简单直接的交流,节省太多的精力和时间——所以这个情况,我可以排除你的嫌疑了?”
付前对简单交流的好评明显不是刷单性质,几乎是瞬间就以身示范,直接把手上破碎的血肉展示给说客。
细虫依旧在动。
“当然不是,做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是真正的毫无好处。”
付前的爽快表现颇有感染力,说客一时竟是也进入节奏,干脆否认。
当然了,他还不至于天真到完全放下戒心,直接进入真心话大冒险的环节。
眼前这家伙不动声色的坑人能力,他可是印象深刻。
“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是谁做的?”
对他的反应明显满意,付前毫不犹豫继续问了下去。
呃……
说客下意识地看向他的左手。
“回廊里的上位意志不止一个,以你现在被侵染的程度,受影响的已经远不止表面的形体,还有自身的存在本质,你的能力……直到彻底化身为祂们的眷属。”
“这就是你的‘神蚀’的来历?”
说客描绘的严峻形势,并没有让付前犹豫半分,当即提起对方当年的自我介绍。
“是的,侵染确实会给你带来一些特别变化,甚至是表面上的好处,而这也是我为什么说神蚀矛盾的地方。”
“它的强大来自于回廊,但我需要用它来摆脱回廊……”
“当年你要是早这么跟我解释,我想交流会融洽得多。”
口中啧啧有声,付前一副受教的模样,下一刻目光落在说客非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