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章慧拍着胸脯,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细细问了下前朝的情况。
“你认下来没有?”
孟长安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自然是没有,幸好舅舅一直在慷慨激昂为我辩护,父皇才令吏部重新去盘查一遍。”
“可我毕竟收了钱,虽然这些银子都是经过几道手,变成现银流入我宫中的,但是真查起来,难免不会遭人出卖啊。”
他担心的就是这个。
高知灵连他这么私密的收入都能查出来,真要认真查起来,实打实的证据当然也不会难找。
一旦坐实了,那他就真的玩完了。
就连舅舅也未必还保得住他。
他真的怕得要死,这些年被孟九安压制的太多,草木皆兵,难以想象自己会死的多惨。
“为何偏偏是这个节骨眼上爆出这事来?”孙章慧思索了一番,觉得有些奇怪。
“孟九安不在帝都将近一年,这一年虽然他的人与我们人都针锋相对,但是少有这么激进的时候,孟九安又不在,此时弄出来这些事,后边也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不是说孟九安不会做这个事,只是眼下就要过年了。
过年休朝十五日。
即便这事翻起浪来,十五日的时间也能有诸多运作。
高知灵那帮老家伙也知道,一个嫡皇子,仅仅一个私炮房的案子,他们还弄不死。
大费周章,倒显得只是想要搅乱一坛浑水似的。
孟长安哪里会想这些,他急的都不得了了:“我的好母后,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管他们的初衷做什么?如今关键,是要如何救我。”
“皇兄自己不小心,”孟熙苑冷哼:“如今倒知道着急上火了,有什么用呢?”
“你还落井下石是不是?”孟长安不满地回骂过去。
眼见兄妹两个当场就要吵起来,孙章慧差点心梗:“都给本宫闭嘴!”
她眼一扫,发现方才那个侍卫没有眼力见儿还在这儿杵着。
于是拿她撒气:“还不给本宫滚出去!皇子的事也是你能听的!?”
季时宴心内不屑,这三娘个就是合计到天黑也未必能合计出什么好计策来。
一蠢蠢一窝。
他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听着意思,是二殿下让大殿下的人给参了一本,二殿下也拿个事,参回去不就是了?”
他一出声,孟熙苑两眼睁大,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参与进这事儿里来。
“你是谁?一个侍卫,懂朝堂的事么?”孟长安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孙章慧更是怒火中烧:“让你滚还不赶紧滚!”
只有仍然跪在一边地上的孟熙宁,偷偷地打量了他好几眼。
不过她是不敢出声的。
“人家有建议还不能提了?”孟熙苑这会儿护起人来:“他说的也没错,孟九安的人敢参皇兄一本,皇兄你就找不到东西参回去?正好么,要乱大家一起乱。”
想起孟九安这个人,不光是孟长安,孙章慧和孟熙苑都是恨的牙痒痒。
从前在他手底下受了多少罪,心底的报复心理就有多强。
孙章慧哪里不想报复回去,可是要弄到孟九安,何其困难?
季时宴见他们还不能领会,又不吝提醒:“那临华宫——”
临华宫?!
孟熙苑两眼一亮:“临华宫那个女人!”
“女人能有什么作用?”孙章慧瞪了她一眼:“你以为这事儿陛下不知道么?”
孟长安却寻味出来了:“不,父皇知道没什么,他不在意孟九安宫里养了多少女人,可这女人身份不明,好端端就给个皇妃的头衔,不是有悖伦常么?”
孙章慧冷静下来,喃喃道:“礼部不是孟九安的人,他们或许能帮上忙。”
对啊,她此前怎么没有想到,借一借礼部的东风!
礼部尚书钱敬跟孟九安向来水火不容,若是没有诏书,擅自封一个皇妃,他们定然是有意见的。
那不妨,就将这个事情闹大!
她见过那个女人,显然不是上阳人,如果冠上一个私通他国的罪名,那怎么着也能让孟九安吃个瘪才对!
是了,就是这样!
孙章慧眼底闪过一丝阴毒,当下就吩咐下去:“来人,请钱敬的夫人进宫一趟,就说本宫找她叙叙旧。”
后宫不能接触朝臣,但是找钱敬的夫人吹吹枕边风,还是不难的。
孟长安转忧为喜,在原地踱步半晌,拍掌道:“我也去打点打点!”
只要这事也闹起来,朝堂上就不会只有他的事备受瞩目了。
这样一来,孟九安的人一定会分神去处理那女人事,他就有了运作空间。
到时候该杀的人杀了,封了口,事情就慢慢能解决了。
对,就是这样。
“你别蠢了。”孙章慧叫住他:“这件事你别再插手,若是叫人察觉,又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