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探到了荷花坳,接下来就是要埋伏到天黑行动。
刺杀季时宴风险太大,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很难得手。
要不也不会悬赏百万,而季时宴却仍旧完好地活在这世上。
要他命的人太多了。
天还未黑,徐白就看见三队杀手被他的军队剿灭。
死不瞑目的杀手人头挂在安营的大营外,警示着所有蠢蠢欲动想要靠近的人。
荷花坳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就算得手,也不一定能逃出生天。
取季时宴的人头,凭武力不太可能。
而且他还是百毒不侵,下毒对他根本不管用。
若是没有那杆远程射击的枪,卿酒酒坦言,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可怕到沾上他都会倒霉的程度。
“倘若万一没有得手,记得跑的快一点。”
古代的材料有限,技术也有限,子弹只能用铁,又重,射程就算再远,那杀伤力也会被削弱很多。
她这把枪的杀伤力,比起现代的那些步枪,估计也强不了多少。
现在就祈求一下,子弹可以顺利击中季时宴的心脏。
捡了人头就跑。
夜幕渐渐笼罩,荷花坳被火堆映照的一片通黄,三五营帐中都有火把照明。
远远看去,就像一片星子。
徐白一直在盯着季时宴的行动轨迹,在那个八倍镜下,他穿梭过营帐,似乎一直在忙碌。
直到饭点,他从主账出来时,卸下了一身铠甲,居然只穿了一身月白的长袍。
篝火上的食物冒着热气,士兵都在狼吞虎咽。
只有他,坐在一块高石上,似乎仰头望着天际,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白扣动扳机的手顿了一下,回眸,看见卿酒酒也坐在一块石头上,嘴角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离开燕京的卿酒酒就像活过来一般。
她灵动,耀眼。
或许承安王死了,她就能变成彻底自由的人,这五洲大地没有人能捆缚她。
“大当家的,”徐白开口道:“这毕竟是小公子的生父,我们缺钱还可以从别处弄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小白,你什么时候这么犹豫了?”卿酒酒扔了狗尾巴草,从他手中抢过枪:“我们的银子用的跟流水似的,挣得根本没有用的快,百万金,能让兄弟们少奔波多久!”
她瞄准季时宴的胸口位置,看清季时宴的脸的那瞬间,谁也没发现她的手一顿。
但卿酒酒毕竟是特种兵出身,她的动作在专业下根本不起眼。
四年没见,季时宴那张脸,竟然没怎么变,只是浑身散发的冷冽更甚从前。
而那张脸,依然如同刀削一般的刻骨。
卿酒酒这才发现,她以为过去四年已经忘记的东西,其实没有。
看见季时宴,她还是能想起当初被扣在床头时的毛骨悚然。
那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
但下一瞬,她依旧如同训练有素的特种兵那般,不动声色地扣下了扳机——
‘砰’!
耳膜被响起的气流声炸裂了一般。
那枚子弹以肉眼不可见的快速朝季时宴的心脏而去。
隔的太远,声音已经不可闻,不过从八倍镜中,可以看到季时宴的胸膛被击穿。
他整个人狠狠一颤,胸口的位置涌出血来。
身边围坐的士兵都荒唐大乱,扔下手中的食物,七手八脚地去找武器。
倒地的瞬间,季时宴的目光似乎透过相隔甚远的山脉,望了过来。
谁也没有想到卿酒酒如此果断,并且一击得手。
几乎一瞬间,她收了枪,身影藏在巨石下,冲自己的人比了个手势:“走!”
军营口已经有大批人马钻出来,四下散乱朝子弹发出的地方包抄。
这一夜,荷花坳大乱。
卿酒酒他们一行人的逃跑路线早已设计好,又离得太远,基本没有被人追上的可能。
天将大亮时,她们乔装成外地的客商,潜入了附近的边城。
季时宴遇刺的消息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卿酒酒和徐白在一处羊肉汤馆坐下,等上菜的时间,听着两边的客人闲聊。
一个长相粗狂的男人猛地锤了一把桌子:“真解气!我听说那狗贼现在性命堪忧,大周亲兵大乱!”
季时宴在民间的名声确实不太好,一来是他摄政,不尊主。
二来是他暴政,五洲十国的边地都被他打的民不聊生。
“说不准已经死了呢!”另一个男人说:“季家军为了稳住三军士气,不敢公布他的死讯也正常,我听说,他伤的地方正中心脏呢!”
“看来这波杀手要笑疯了,当初多少人出手都没能取他的人头,这波人从哪冒出来的?我听说连季时宴的人都没有抓到人呢?”
“能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