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备车送阿秀回去吧,她上了手和舌头,不适合待在猎场。”
季时宴淡声吩咐完,转身往猎场集合的地方走去。
卿秀秀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默伸手一拦,“秀秀姑娘,还是回去吧。”
虽然季时宴什么也没说,但是卿秀秀感到了一阵刻骨的寒冷。
就好像,季时宴不动声色地将她打入了冷宫!
不!
她才不会输给卿酒酒这个贱人!
手段太多?
手段太多的人明明是她卿酒酒。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狐媚的法子,竟然让迦南公主都为她说话。
而迦南却那么讨厌自己!
沈默看着卿秀秀的脸色几次变幻,要请她上车,却被卿秀秀拦住了。
“不劳沈侍卫了,将王爷的马车借给我就好,王爷身边不能离人,你还是快回去伺候吧。”
沈默将信将疑:“你自己可以?”
“自然,我身子不适,还想自己去趟京华先生那儿,你好好跟着王爷,让他在猎场散散心。”
沈默倒也没有坚持,毕竟他知道,卿秀秀身边的那个春芝会武功,出不了什么岔子。
而王爷身边还更加需要人一些。
他跟王妃抬头不吵低头吵的,不拦着,真怕早晚得出事。
于是沈默见了个礼,直接追着季时宴去了。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响起。
林子中间的空地空无一人,这掌声显得有几分空灵。
可卿秀秀却神色未变:“宣王殿下戏看爽了?”
江浔也从一株巨大的树根背后冒出来,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他脸上的笑意一看就不怀好意,像是燕京城戏摊子底下专程看戏的人。
看完了还不忘嘲笑几句:“哎呀,秀秀姑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当真是稳得很呐。”
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能继续装。
“宣王殿下说笑了,”卿秀秀这会儿还觉得自己的舌头疼:“说起唱戏,哪比得上宣王殿下在我姐姐面前的功力?”
那日在茶楼一会,她跟江浔也可不是什么都没干。
反而最终喝完一壶茶的还是他们。
“都是盟友了,就不必互相膈应了吧?”江浔也折扇一展,像个翩翩佳公子:“依本王看,秀秀姑娘就是太急了,才会将你姐姐给惹毛,不然我看她根本都不屑跟你争抢季时宴。”
“你知道什么?她不屑?她当初想尽办法爬上王爷的床,就是个臭不要脸的贱女人!”
“好好好,”江浔也举手投降,不敢招惹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
卿秀秀冷哼一笑:“宣王也不必激怒我,反正我们条件谈好了,这次狩猎,你让卿酒酒跟了你,等王爷与她和离,你要的东西,我自然也会叫人送上门!”
说到这个,江浔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情:“你真有季时宴当年犁疆的布阵图?”
卿秀秀看着他,故意凑近,满身的脂粉味飘过去:“宣王别忘了,承安王从前从不对我设防。”
“......”
这话不假。
从江浔也查探到的消息显示,季时宴确实对他这个‘救命恩人’毫不设防。
两年前,他曾经对卿酒酒那么狠,甚至不惜将人直接抛到了乱葬岗,还强迫她难产。
但是对卿秀秀,他却呵护备至,就连卿秀秀心疾,他也不惜花费重金求医。
对卿秀秀几乎有求必应。
她与卿酒酒,在季时宴那得到的是全然不同的待遇。
也难怪卿酒酒会对季时宴如此嫌弃。
所以卿秀秀要得到他的布阵舆图确实也不难。
想到这,江浔也再一次敛了情绪:“那秀秀姑娘就等本王的好消息。”
*
“主子。”
“主子?”
“王爷!”
季时宴猛然回神,瞥见沈默,皱紧的眉头看起来要杀人:“让你送人,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默将卿秀秀的吩咐如实说了,又说:“主子,你真的相信秀秀姑娘?”
原本就在因为这件事烦,季时宴一听更是烦不胜烦:“有你什么事?”
沈默见他这样,完全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狐狸,根本惹不得。
于是他识趣地闭了嘴,不敢再说什么。
可不消一会儿,他却听季时宴自顾自地说:“根本没有暗号。”
沈默:“?”
“没有所谓的暗号,”季时宴脸色绷的很紧:“那时候活命都成问题,哪有心思对暗号,只知道有人往屋里扔馒头,沾了灰也得吃。”
听他这么说,沈默又有点心酸。
当年的季时宴,好歹是个尊贵的嫡出世子,就因为亲娘死的早,所以从小遭受的虐待才如此清晰。
“所以主子您刚刚是在诈秀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