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承安王府的马车从东龙大街出发。
卿酒酒给云琅传了件红色的小袍子,衬得他愈发可爱白嫩,像个小福星。
母子两个在分食一块糕点,上头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咕——’
卿酒酒看了季时宴一眼。
云琅干脆翻了个白眼。
这母子俩故意的!
季时宴不满自己出丑:“看什么看,本王早起练武,没工夫用膳。”
“哦。”卿酒酒将最后一口糕点吃了,“关我屁事。”
这女人!
吃的用的都是王府的东西,还敢无视他?
王府的人可都是紧着讨好他,巴不得什么好东西都给他。
她俩却天天吃独食!
季时宴想到这,怄了一肚子气:“难怪你在相府不受宠爱,若是换成阿秀,她定然会分食一二。”
呵?
这是骂她小气?
“王爷,人要有自知之明,总也要讲究个配不配吧?”
你个烂人还想吃我做的东西,做梦。
“当年阿秀与本王素不相识,还不是冒险给本王送了几日馒头?没有她,本王早就死了,你就是蛇蝎心肠,还找借口。”
卿酒酒一口老血哽住。
也不知道卿秀秀到底给季时宴下了什么药,说什么信什么。
那扔馒头给季时宴的,从头到尾都是卿酒酒,卿秀秀只是听卿酒酒提过,而后便跑去冒充。
轻易就得了个救命恩人的头衔,让季时宴宠她过头。
“王爷,你真觉得给你扔馒头的人,是卿秀秀?”
季时宴觉得她意有所指:“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觉得王爷你有时候可真天真。”
卿酒酒在想,若是有一天季时宴知道真相,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但他显然连绿茶都识别不出来,还是不要指望了。
见她这样,季时宴感觉自己自己被耍了:“卿酒酒,你话说一半什么意思?”
“想知道的话,你跟卿秀秀好好对对当年的细节不就好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秀如此温婉善良,你当她是你,还要玩虚的一套?”
卿酒酒:“......”
卿秀秀温婉善良?
是他季时宴瞎还是她卿酒酒瞎?
算了,反正不关她的事,今日回门还有硬仗要打,她没功夫扯这些。
说着话,马车已经到了相府门口。
而门口围了一大波人。
为首的卿博怀一脸算计。
卿秀秀的生母夏兰若则满眼企盼,她打扮尊贵,犹如相府的女主人。
车帘掀起,季时宴首先下了车。
轮到卿酒酒时,卿秀秀却朝下人使了个脸色。
下人将马镫抽走,导致卿酒酒抱着云琅看不到脚下,一脚踩空!
卿秀秀就是要她当面出丑!
可千钧一发间,季时宴如同后背长眼似的,将卿酒酒拦腰一扶。
!
卿秀秀的妒火差点将理智烧光!
季时宴这么厌恶卿酒酒的,他怎么会出手去扶她?!
卿酒酒站稳后光速退开了,还在自己的腰上拍了一下,似乎非常嫌弃,惹得季时宴怒从心起。
卿博怀觑着这几个小动作,眼底精光一闪,带着众人纷纷下跪。
“王爷千岁!”
季时宴手一抬:“不必多礼。”
起来后,卿博怀朝卿秀秀使了个眼色:“还不扶王爷进屋去。”
这老家伙的心思还真是明显。
卿酒酒想起他在宫宴上对自己的指责,如今他又让卿秀秀去扶,显然是想让卿秀秀上位。
她冷眼旁观着,不屑说话。
而这些人,显然也没有将她当成一个王妃对待,她和云琅,就像站在这里被人遗忘了似的。
原本卿酒酒在相府就不受宠,吃穿用度都是最差的,连卿秀秀一个庶女都过得比她好。
这成了婚,变成王妃,没想到还是要遭人无视。
“咳咳,”卿酒酒见不得这些惺惺作态的东西:“我娘呢?”
夏若兰仿佛才发现她似的:“哎呀王妃,您不知道夫人身体不好吗?她卧床多日了。”
卿酒酒的娘确实身体不大好,长期都需要吃药。
但是女儿回门,她不论怎么也不会回避在屋里的。
定然是这卿博怀和夏若兰不给她出来。
想到这,卿酒酒满腹不屑。
以前的卿秀秀被人欺负就算了,如今换成她,可没那么便宜。
“王妃,您也是孝心有加的人,大夫人抱恙,您是不是应该去瞧瞧?”
话说到这份上,卿酒酒不去也不行了。
不过这些人目的明显,要她回门是假的,要扶卿秀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