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息息相关,便是为着朝堂江山稳固,您也该雨露均沾以安后宫才是!” 专宠,从来都不是明君所为。 而郁贵妃自十几岁嫁他,也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能有多薄凉。 楚道行,原本并不是个特别重欲的人。 在他心中,巍峨皇权显然大过了一切。而且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一个玉昭仪,真正入过他的眼。 现在,又多了一个玉嫔。 就因为她那张脸,有七八分像以前的玉昭仪! 可怜她察觉到这一点时,早就已经为时已晚。 想到以前,郁贵妃那个悔啊。 至于楚道行……受尽了他的冷待,她早就有些心灰意冷了。 本也没指望对方真能把自己的谏言给听进去。 结果没想到,楚道行竟还真就停下了脚步。 郁贵妃心中意外,大着胆子抬起了头。随着对方那张脸入眼,她不其然地愣住了。 下一刻眼泪簌簌往下掉,全然顾不得仪态,哽咽道:“陛,陛下您……怎么如此不保重自己?” 两人上一回见面,还是在中秋家宴时。 那时的楚道行还不是这副模样。 怎么现在就……暗暗忍下心惊,她只露出一脸的心疼,哭的不能自已。 楚道行的脸上却只有冷漠。 盯着她足足看了好一会儿,才皱眉冷声道:“你在哭什么?” 郁贵妃啜泣声凝住,眼神变成了不可思议。尤其是对上对方真就只有疑惑的那双眼睛,整个人突然如坠冰窖。 唇角蠕动,她刚想要再说点儿什么时,楚元烨出现了。 朝着楚道行拱了拱手,说了一句:“父皇,您上次命儿臣处理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楚道行的注意力果然被他吸引,不再去理会郁贵妃,径直踏进了御书房。 等人走了,楚元烨才望向郁贵妃。 不过一记眼神,眼前的人也是在她宫里长大的孩子。 可明晃晃的大太阳底下,郁贵妃还是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楚元烨则是朝她扯开一抹怪异的笑,扬声道:“贵妃娘娘累了。来人,送她回未央宫!” 郁贵妃整个人都是僵的。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有哪里想不通,几乎是失魂落魄地被人送进了自己的寝殿内。 直到殿门关上,她骤然惊醒,忙不迭地,连声喊道:“来人,来人!” 宫女秋娥听到喊声赶紧进去,没过一会儿时间又出来了。 虽然极力掩饰着表情,但还是流露出了几分慌张。 见她急匆匆往外走,殿前打扫卫生的一个小宫女搁下手里的扫把,寒着脸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沐睿被着急宣进宫中,刚进入御书房,便看到了已经站在那里的楚元烨。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浅浅行了个礼,才朝着上首端坐在龙案后的楚道行扬声道:“老臣,叩见陛下。” 彼时的楚道行,正出神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玉玺,一脸僵硬。 君无戏言,负责救治疫症患者的重任,最终还是落在了德仁堂头上。 为了彰显天恩浩荡,也为了施加压力,圣旨是沐睿这个当朝丞相亲自都宣读的。 德仁堂门外,原本负责围困的官兵们跪在两旁,让开了一条路。 至于那些问询赶来的疫症患者们则依旧还是远远地围着,眼带期盼地翘首以观。 毕竟他们能不能活,能不能得到治疗,全在此一遭了。 沐睿在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中颤颤巍巍地下了马车。 虽然他是丞相,却也怕死。甚至在前来宣旨之前,为了自身的安全他还特意去了一趟太医署。 这会儿他浑身上下全都是浓浓的药味儿,紧跟在身后的小厮手里更是拿着两个熏炉。 好不容易挪了过去,结果等看到等着接旨的德仁堂众人里头居然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时,一下子就愣住了。 下一刻勃然大怒,几乎是指着沐云歌的鼻子便是一通骂:“你个孽障,怎么会在这里?!” 待嫁之身不顾礼法往外跑也就算了,还真敢跟他这个父亲呛声,居然一直在外不回来? 现在竟还敢混进德仁堂。 那是什么地方?瘟疫窝啊! 她还想不想活? 若不是现在京中疫情紧急,沐睿真的是连原地嫁女的心思都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