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歌心平气和,对兄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哥哥,西北疫情泛滥,民不聊生,云歌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绝不是哥哥猜想的那样。” 当初,她向陛下请旨赐和离书,就与楚元戟再无瓜葛。 此刻她确是真心实意地为疫区百姓感到担忧。 沐子胥从她清澈的眼神里,看见了她的诚挚真心。 不过,他依然还是皱紧了眉头,坚持自己的态度。 “歌儿,你不过是个姑娘家,就算到了疫区,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反而会让哥哥为你分心。” 沐子胥此行,除了要协助定王抗疫赈灾,还有寻找沐睿下落的重任。 如果有沐云歌同行,他担心自己会无暇顾及到胞妹的安全。 沐云歌从兄长的眼睛里,似读懂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思。 “有件事情,或许说出来很难令人置信,但云歌还是想向兄长坦白。兄长离开京城的这几年,云歌因机缘巧合,学得了一身医术,定王的眼睛就是我医好的。倘若兄长不信,可以去问他。” 谁都知道定王的眼睛,当初是连宫中御医也束手无策的。 如果定王的眼睛,当真是沐云歌医治好的,那也就意味着她的医术比宫中御医要更高一筹。 这个消息,确实令沐子胥惊呆了。 京城里曾有流言传到青州,说沐云歌懂得妖蛊之术。 这些话虽然传到沐子胥的耳朵里,但他是从小看着沐云歌长大的,他清楚妹妹虽然面容丑陋,但却是个朴实淳厚的姑娘,绝不可能懂得什么旁门左道的妖术。 可这次见面,沐子胥确实心有疑惑。 他眼前的亲妹妹,性情与以前相比大有不同,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人也变得很有主意,绝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使唤的歌儿。 还有她的这张面容,更是与以前判若两人。 沐云歌似是为了证明自己,又接着道—— “我的这张脸,以前是因为患有严重的毛囊炎,不过现在已经被我自己医治好的。上次在栖霞山与兄长匆匆一面,所以没能来得及告之兄长此事。以我的医术,去了疫区一定能帮得上忙。” 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沐子胥。 其实他上次在栖霞山见到沐云歌时,就察觉到了些许异样,妹妹一直以轻纱掩面,未以面目相见。 只是,因为当时沐子胥的心里,还牵挂着搭救沐睿的事情。 所以,他也就一时疏忽,并未多加留意。 沐子胥依然不能置信的盯着沐云歌,眼睛里除了惊诧,更多的是惊喜。 没有想到短短几年的时间,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妹妹,竟能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受人欺负的小姑娘,竟然还敢在陛 就在这时,沐云歌的声音再度传来:“哥哥,这次西北疫情,你虽然解决了粮食短缺的问题,可今日损失的不仅仅是粮食,还有不少药物。如果哥哥能答应让云歌一同前往,我必然能为哥哥分忧。” 闻言,沐子胥的眸色也逐渐变得更加沉稳深邃,若有所思。 因为沐云歌的这番话,正好一针见血,戳中了他的心事。 此番前往西北,是他主动向陛下推荐了定王,而且还主动请缨同行,倘若不能顺利完成陛下交托的任务,恐怕到头来会惹祸上身。 沐子胥犹豫再三:“等派去临城收购草药的人回来,此事再做商议!” 他终究还是没能一口答应沐云歌的请求。 西北的情势复杂多变,若非万不得已,沐子胥还是绝不愿意让自己的亲妹妹以身涉险。 见兄长心意已绝,沐云歌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益。 不过,如果她猜测得没错,这次炸毁粮食药草的幕后之人,就是刻意要加害楚元戟。 在青州城,治疗疫情的药草都被购置一空。 就算是到了临城,希望定然也是十分渺茫。 “好!那我们就先等消息,然后再做商议。” 沐云歌重重点下头,不再为此事与兄长争辩。 但她和沐子胥都心知肚明,想要顺利解决西北疫情,最终肯定没有其它选择。 月清疏影,夜色沉沉。 沐云歌在房间迟迟不能入睡。 她等了一晚上,也没有等来沐子胥的消息。 沐云歌犹豫不决,虽然天色已晚,但她还是想亲自去一趟兄长那边,询问草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