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腰如缦带萦回,檐角似飞鸟高啄。 楚元戟一把拽紧沐云歌,拉着她隐身于无人经过的赤红朱柱后面。 男人俊朗精致的五官,散发着霸道的气势,直勾勾地瞪着沐云歌:“本王劝你,最好不要对本王有所隐瞒!” 他的话,一语双关。 除了腹中野种,这女人似乎还藏着秘密! 沐云歌娥眉淡淡,雾眸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定王还想让我解释什么?” 楚元戟皱了皱眉头:“本王知道你肯定就事情瞒着我……” 在他看来,这女人今日种种行为都透着古怪异样。 “如果定王是想刨根问底问关于我腹中野种的事情,恕我无可奉告。” 沐云歌刻意加重的‘野种’二字。 她的话显然激怒了对方,楚元戟墨玉寒潭般的眸子,陡然变得暗沉。 沐云歌将皓腕从男人的手里挣脱出来,头也不回地进了园子。 只留下楚元戟黑沉着脸站在原地,大手紧握成拳,骨节咯咯作响。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那个野男人揪出来,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杜随……” “属下在!” “传令下去,王妃平日里常去的地方,接触过的男人,全都给本王查得一清二楚。” 楚元戟紧咬着牙关,谁敢背地里让他当王八,他就把谁千刀万剐扔进湖里喂王八。 “是。” 杜随小心翼翼复命。 他前脚刚离开,长廊灌木丛里传出悉碎声。 楚元戟冷喝一声:“谁?出来!” 茂密的矮灌里,缓缓探出一颗头,正是京城四绝之一的白姜荷。 她香肩颤抖着,哆哆嗦嗦的害怕模样,怯怯出声:“定王殿下,是……是臣女!” 楚元戟见到是她,眉心皱紧:“你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做什么?” 他狭眸半眯的直直盯着白姜荷,刚才他与沐云歌及杜随的对话,这位白府小姐想必是全都听见了。 倘若她是中途躲进的灌木丛,楚元戟不可能不会发现。 白姜荷眼帘微垂,战战兢兢地回答:“臣女的香囊掉进了灌木丛里,所以钻进去捡……” 她也没有想到,刚钻进灌木丛里就听见了沐云歌和定王殿下的争执声。 所以,她才会躲在灌木丛里一动也不敢动。 却不想,竟然让她听到了无比惊人的消息。 定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定王的! 白姜荷惊诧过后,又是一阵莫名的惊喜。 沐云歌红杏出墙,连野种都怀上了,定王自然是不会放过她和那个奸夫。 果不其然,紧接着她就听见定王让杜侍卫去查奸夫的身份。 只是,灌木丛里突然蹿过一只老鼠,吓得她差点叫出了声。 虽然紧捂着口鼻隐忍,但还是发出了细微声响,暴露了她的存在。 白姜荷唯恐定王不信,微颤地扬起手来,壮着胆子对视上男人的眼睛:“这个……就是臣女掉落的香囊。” 她的手中,确实有一个沾染了尘土的香囊。 楚元戟眉目流转间,透着冷峻和尊贵。 他凝着白姜荷的眼睛,意味深长:“本王不管你刚才听见了什么,或看见了什么,最好都乖乖闭紧你的嘴,不要让本王听到任何传言……” 白姜荷连连摆手,信誓旦旦:“定王殿下放心,臣女刚才所见所闻……绝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就算是我的亲爹和亲姑姑,我也绝不会说。” 她这番话几乎是不假思索,同样也是出自她的真心。 虽然白姜荷急于想看沐云歌那个小贱人的笑话,可是她却也不想让定王失了颜面。 她如此配合的表态,倒是有些出乎楚元戟的意料之外。 男人幽暗的鹰瞳,深瞥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正要离开。 却不想,白姜荷突然越过灌木,从青石台阶穿上长廊,拦下了楚元戟的去路。 “定王殿下,那个丑八怪本就配不上定王妃的位置,如今她竟然还犯了这样的丑事,定王应该休了她才是。” 就连白姜荷自己,也没想到何来的勇气。 也许是她的婚事几次三番受挫,这一回她想要按照自己的心意,风风光光地坐上定王妃的位置。 既然沐云歌犯下七出之罪,定王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