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布衫的俊朗男子看见沐云歌手里银针落下,动作娴熟利索,不由又惊又喜:“原来姑娘会医术?太好了,求姑娘一定要救活我师父。” 昏死过去的白胡子老头,是京城德仁堂有名的常大夫,眼前这名年轻男子,正是他的徒弟。 双子峰药产丰富,他们师徒二人今日上山采药,没曾想会遇上熊瞎子。 方才地动山摇,吓得常老大夫突发心疾,徒儿学艺不精,看见师父发病也是束手无策。 直到山林里静了下来,年轻男子刚才也听见了有人与黑熊的打斗声,他这才壮着胆子开口呼救。 沐云歌手起针落,银针所落之处,渐渐泛起黑紫色泽,白胡子老者的唇色却缓缓恢复了血色。 一盏茶的功夫后,她利索地将银针抽出。 紫黑色的血迹顺着老者的心口渗出,昏死过去的老人家缓缓睁开了眼睛,苏醒了过来。 这一幕,也同样落入了随后而来的楚元戟和楚元胤兄弟二人的眼底。 最惊诧的莫过于楚元胤,他睁大眼睛张大嘴,惊得说不出话。 那年轻男子慌忙伏跪到常大夫身前,言语愧疚:“师父,都怪徒儿学艺不精……” 看见师父得救,他喜极而泣,转身就要差点就要给沐云歌磕头:“在下于顺,是京城德仁堂的学徒,这位是我师父常大夫。今日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大恩大德定当涌泉相报。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救命之恩,自然是要好生报答! 于顺的眼睛里除了感激,还流露出仰慕的赞色。 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年轻就有如此的医术修为,而且还是名女子。 此时此刻,沐云歌在他的心里不仅是拯救了师父的恩人,更是华佗在世的高人,无尽仰慕和尊重。 沐云歌神色极是淡然:“于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我也只是举手之劳。不过,老人家的心疾实在不宜再过度劳累……” 她看了眼长长的山林,要走出去恐怕得花费些力气。 于顺连忙指向身后的灌木丛:“姑娘放心,一会儿我用板车拉着师父走。” 原来,他们来时就推了辆板车,原本是想着用来装药材,现在正好用来拉他师父回城。 这会儿,那白胡子老者了也缓过了劲儿,得知是沐云歌救了自己,同样是满脸不能置信。 老人家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姑娘你年纪轻轻,就能有这般医术造诣,着实了不起!” 就算是他行医四十载,也自愧不如! 八皇子楚元胤听闻这师徒二人有板车,顿时眸光放亮。 他正愁如何把那只黑熊弄回去,听到板车二字,如获至宝:“咳……你们师徒二人若真感谢我七嫂,就借用你们的板车顺道帮我们把黑熊捎回去。” 出门在外,行事还是要低调,不能轻易暴露了身份。 这是七哥方才对他的叮嘱。 随着楚元胤这一声,常大夫和于顺师徒二人才注意到,离灌木丛不远处还站着两个衣饰华丽,气质非凡的男人。 于顺面露尬色,以他的身板拉师父回城倒是勉强能行,若是板车上再加上一头硕壮的黑熊,他担心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似是看出了小药僮的心思,楚元胤连声补了句:“装黑熊的马车交给我,老人家可骑乘我的马,你只管牵着你师父慢行便是。” 听明白八皇子的意思,于顺看了眼师父。 楚大夫点了点头:“顺子,你把板车拖出来,交给这位公子。” 老人家懂得熊胆的珍贵,自是不能看着好药材落在此处,白白浪费了。 原本口口声声说让楚元胤搬运猎物的楚元戟,最后还是动手,帮着八皇弟一起将黑熊搬上板车。 兄弟二人侧于板车左右,迈着沉重的步伐,协力同行。 一行人出山林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沐云歌他们来时是三匹马,有一匹折在了林子里,回去只剩下两匹马。 楚元胤的马让给了德仁堂的常大夫,沐云歌骑乘一匹,二人并驱前行。 坐在马背上的常大夫,不止一次将目光投向沐云歌,欲言又止。 “老人家似乎有话想对我说?” 沐云歌早就察觉到了,于是主动开了口。 常大夫神色有些犹豫,终还是说了出来:“老夫虽然行医四十余载,却对自己的心疾无法根治,今日若没有姑娘出手相救,老夫的性命怕是就折在这儿了。不过……姑娘刚才的施针疗法好生奇特,老夫也是头一回见。不知姑娘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