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种可能,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底下要是真如我所想的那样,到时候将会是一个如何惨烈的景象?
这个小区里面所住的人员虽然已经没剩下几个,但是在它周围可全都是居民小区。
那些小区里面的住户以上万户计。
谁会搞出那么疯狂的举动?
怕不是疯了吧?
但很快我就知道自己应该是想错了。
因为那阵骇人的震动很快就消失了。
来得快去得也快。
震动消失以后,周围再度安静了下来。
安静到连风都静止了,其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唯有彼此间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这样的安静,反而加大了我心头的那股子不安。
如果说之前那阵来历不明的震动让人感觉到十分震撼外加不安的话,现在的安静,更加深和扩大了不安的范围。
毕竟能感知到动静,我们还能预测到危险袭来的方向,心里有个底的话,提前还能防范一下。
最可怕的就是现在这种,明知道有危险,但却让人无法掌控它的去向。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不光是我,楚江寻他们的注意力,也放在了地下。
地面上那些裂缝越来越多,有些地方的表土层已经完全陷落,甚至是整一面被翻了过来,露出了底下的土壤。
这院子底下的土壤,基本上都是深褐色,偶尔出现一片灰白。
而在那一片灰白上则布满了如植物根茎一般的经络。
但跟植物根茎相区别的是,它们全都是一节一节的,跟火车车厢似的,只有两边有几道细细的脉络相连。
而那些脉络里,则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红色的印记。
我想看得仔细一些,那一片土层就坍塌了下去,消失在了裂缝深处。
我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随即就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灰白的斑点,就跟我刚刚才看到过的那一片灰白土壤一样。
不管我眨了多少下眼睛,那片灰白始终都在,就跟我的眼前被挡了一块灰白色的帘子一样,除了这一片灰白,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的眼睛出问题了。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话都涌到嗓子眼了,最终还是被我压了回去。
楚江寻他们正准备进入那个房子,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再来操心我,这不是加重他们的负担?
我在想我的眼睛可能是因为刚才盯着那片灰白的土看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才会导致出现现在这个问题,过一会就会好了。
就这么犹豫的间隙,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处一紧,像是有藤蔓之类的东西缠了上来。
我下意识地低头一看,依旧什么都看不到,还是只能看到一片灰白。
但从脚踝处传来的湿寒触感却是那么明显,我虽然看不到,但还是弯下腰去往那个部位摸了一把。
没想到摸到了一手的湿润,那湿润夹杂着一丝不太明显的血腥味。
我又往那脚踝处摸了一把,没有摸到伤口,也就是说,这个血腥味,并不是从我脚上的伤口处散发出来的,而是从别的地方沾上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所有。
周围依旧没有声音,这让眼睛出问题的我,就算想要进行自我防御都找不到一个可以拿来参照的目标。
这让我内心的恐慌再度加深。
就在此时,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口哨声。
这口哨吹得毫无章法,甚至可以说是刺耳至极,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种刺耳正是我所需要的。
几乎是那口哨声刚响起,我这心里就有了底。
因为我听出来了,这口哨是从江延的嘴里吹出来的。
之所以会听出是江延,是因为之前他就在我们跟前吹过一次这调调。
当时我还问过他,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吹出这种让人一听就想炸的曲调,他还笑我见识少,说别看这调子十分难听,可关键时候,却能派上大用场。
不仅如此,江延还十分耐心地跟我讲解了一下这哨声的含义。
倒是没有想到,江延所说的大用场,会应在这种时候。
也幸好当时的我,虽然觉得江延那是在开玩笑,但还是认真听了一下他的讲解。
正因为当时的认真听讲,所以现在我一听到这哨声,除了一开始没有准备被惊吓到,后面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了。
江延他们应该已经看出了我身体的异常,也没有出声询问,而是以吹口哨的方式在向我示警。
我所不知道的是,在我的眼睛出问题的这个时间点上,整个院子里的景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一种浑身苍白似雪的软藤从地面上那些裂缝中长了出来,那个藤尖一露出地面就一裂成了两半,而那裂口两端布满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