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前出发来沙漠的时候,是准备了轻便又防水的睡袋的。
可惜跟原来的车子一起,被永远埋在了沙漠深处。
在马匪的那辆车上,我们虽然没有找到睡袋之类的东西,但找到了几床又厚又结实的毛毯。
更让我们高兴的是,这些毛毯很显然是那些马匪们为了方便在外面过夜而定制的。
每一床毛毯正好能完整地将人从头到脚裹住,既防风防沙还保暖。
最重要的是,它还防水透气!
人裹在里面还有专门两根带子固定,不用怕完全睡着的时候,这毛毯就被掀开然后在不知不觉间散开了。
几个人就着一个小火堆吃了一顿自入沙漠以来最安逸也最舒心的晚饭。
然后,就安排好了轮流守夜时间。
我跟刘三因为受伤最为严重,所以我们两个被安排在最开始的两个小时。
这个时候,不过晚上的九十点,哪怕是守两个小时,也不过十一二点。
我们都知道,一个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其实不在前半夜,而是在后半夜至破晓前那段时间。
也就是凌晨的一点到五点这几个小时内。
而那个时间点,也正是各类沙漠原住民们最喜欢出来溜达搞偷袭的时候。
我知道这么安排,是楚江寻他们的一番好意。
我也知道,想要回应这份好意,并不是一直在这里推脱表示拒绝,而是心存感激地接受。
并保证他们三个在这两个小时内能安心休息。
不让任何会影响到他们睡眠的事情发生。
我身上的伤,其他都还好,除了痛之外也就没别的了。
最不好处理的是手。
手指之前在拽那绳子的时候,为了拽住绳子,以至于用力过猛。
直到获救后才发现,我两根手指上的那点皮肉,差不多都已经被那绳子给磨平了。
要不是楚江寻他们动作快,后半程都是他们在出力将我们两个拉上去,恐怕我把手指骨都整断了都不知道。
都说十指连心,这手指痛起来,真的痛到我无法动弹。
因为伤势真的有点严重,所以两只手都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跟两个大沙包一样。
两只手不方便,我这个战斗人员的战斗力就直接减员了一半。
在我跟刘三两个人的工作分工中,我就是负责给那个小火堆添柴,顾着它不被风吹灭。
而刘三则是负责警戒四周。
当然了,那火堆的情况一旦被稳下来,除非有大风大雨,一时半会不管它也灭不了。
因此更多的时候,我都是跟刘三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夜幕下的沙漠。
说实在的,哪怕是我出生于小山村,都没有见过这样美得纯粹的星空。
沙漠中的沙石因为成分繁杂,在白天吸收了大量太阳能的沙砾,在月光下也会反射出一种淡淡的而又朦胧的光。
身临其中,才会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梦幻般的感觉”。
但没有真正来过沙漠的人,都无法想象,在这样一片宁静祥和的表象之下,其实到处潜伏着危机。
人一旦失去了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很容易受到反噬。
不过,我们欣赏着这美景的同时,更多地是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一有异样,我们就需要提前戒备。
好在,这两个小时还算顺利。
什么妖蛾子都没有出现。
看到楚江寻和蒋丽丽起身前来提醒我们换岗的时候,我还感慨了一下时间过得真快。
话说回来,无事发生当然是皆大欢喜。
我更希望接下来还是无事发生,大家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夜。
大概我许愿的时候心比较诚,直到快要天亮时,都十分太平。
但这份心诚加持,也只能到这了。
天边已经显出了鱼肚白。
太阳很快就要出来了。
虽然大家是轮流守夜,但谁也不会真的睡死。
所以之后楚江寻和江延换班搞出来的动静,我虽然躺在毛毯中闭着眼睛,多少也是听见的。
江延一个人守最后的两个小时。
其实楚江寻和蒋丽丽多守了一个小时,所以等到江延来接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了。
而江延守到了五点。
再过十分钟,不管是睡着的还是没睡着的,都要收拾好行李起来了。
前面说过,在沙漠里由于温差过大,所以最好的赶路时间是早上太阳出来之前及下午三点以后。
在这些时间段赶路,能尽可能地减少出汗,最大程度地减少人体内水份的流失,从而减少对水分的补充。
所以,在五点半之前,我们就要打理好一切,并且补充好了能量。
但在就此时,意外发生了。
距离我们不远处的一堵断墙后面,转出来一个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