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红色粘稠的血顺着老板娘的头发慢慢布满她整张脸,她咧嘴一笑,黑狗血就流进了她嘴里,染红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老太太被她的样子吓得腿颤,身体两侧的椅子差点支撑不住她的身体,但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她只能硬撑。
“小花!”老太太的哭声撕心裂肺,含着哽咽,“你就答应了强子吧!强子不能没后啊!”
男人眉头紧皱,母子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唱一和:“娘!你跟她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反正也就是个黄牛精,直接让道士们收了不就行了!”
想想自己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妻子是个黄牛精,强子只觉得一阵反胃。这要是个狐狸精、兔子精,甚至蛇精都不会让他感觉这么恶心。
偏偏是个黄牛精!
他几乎是在用一种看着仇人的眼神盯着跪在道士包围圈里的妻子,咬着牙,一双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反正是头牛,死了割下肉来,正好给我儿子补身子!”
老太太呼吸一滞,看看在那边跪着的儿媳,再看看自己身边怒气冲冲的儿子,惨白着脸垂下头。
老板娘望着这两个一点儿也不念旧情的母子两个,无力提了提嘴角:
“你们两个……真的要杀了我?”
老太太别过头去不说话,强子的声音斩钉截铁:“一头死牛,骗了我们这么久!你死了也是活该!”
“所以,即使我答应和你离婚,你还是要杀了我?”老板娘眼中的光亮彻底消失。
“不不不!答应离婚就不杀了!”老太太连连摆手,赶紧去扯儿子的衣摆,小声劝道,“她虽然是只牛精,但是也是咱们去带着上过户口,和你领过证的!你要是杀了她,警察调查起来……”
强子厌恶:“能不能别提我和她领证的事情了!提起这个来,我就想揍你!你就这么看着我跟一个牛精结婚!她是什么不好,可她是头牛啊!”
老太太不敢说话。
在那边被狗血浇了一头的老板娘嘲讽笑出声。
当年这人追她的时候,前面就是刀山火海,只要她一声令下来,他想都不想就敢跳。
现在倒是嫌弃她是头牛了……
明明才过了十年,十年对她们妖精来说多短啊,可这个男人却变心了。
她抹了把流出来的眼泪,深深看了眼这对母子,声音嘶哑:“离婚是吧,我答应你们。什么时候去办离婚证明。”
“离婚证明?杀了你这头牛,我是丧偶!还是能娶娜娜!”强子叫嚣着,“恶心了我这么多年,你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眼看着老板娘满身是血,还想站起来,那群道士中的一个猛地扔过来一把糯米,随着一声噼里啪啦的声响,全撒在了老板娘身上。
老板娘的步子一顿,倏地转头看那个道士,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锁定在道士的脸上。
道士没想到老板娘完全没有受到糯米的影响,当即被吓呆住了。
他看着老板娘那双阴郁的双眼,只觉得意识突然恍惚起来,眼前的一切景象也跟着天旋地转,越来越模糊。
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手腕无比的疼痛,低头一看,他的手腕正呈现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手腕上的骨头已经碎了。
而原本围着老板娘的各位师兄弟们哀嚎着躺满了这个院子,各个都在疼得打滚儿。
请他们来的母子两个,儿子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老太太身上满是大小不一的脚印,像是被他那些师兄弟踩过一样,正趴在地上大哭大叫着,也没人来管。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掐着自己的手,茫然看向四周,对上一楼大厅里的几双眼睛。
他看着那几个人,只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红色的黑狗血脚印一直顺着院子走向大厅,而大厅里的这几个人似乎并没有被波及,依旧完好无损地坐在那里。
见他看过来,大厅里那个三四岁大的小胖子还啃了口手里的饼,吃得满面油光,好像一点儿都被院子里的惨状吓到。
“你们……”道士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向大厅里的几个人走过来。
他看见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轻轻捂住嘴,皱起一双淡金色的眉毛,“妈呀,这个道士不会是想让咱们救他吧!”
她说着转向身边正坐着的黑发女人,“那咱们救不救?这人说不定就是老道士的徒子徒孙呢。”
那个黑发的女人没说话,只是沉默着给吃得满脸有光的小胖子擦了擦嘴。
宁枝牵着旁边的大宝站起来,示意小宝把撅着屁股正在吃东西的小白鸡装进红色锦囊里,“不用救,他没有残疾的命,这点小伤去医院包扎一下就行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上楼,身后的女塔罗师不解:“这对儿夫妻都准备离婚了,咱们不走吗?”
她中文说不利落,但是知道的名词倒是不少:“咱们下个星期还有节目要录制呢,总不能一直等在这里,等着喝老板喝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