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剑灵这时也眼神坚毅道: “今日能再与那魔物一战,纵是剑魂破碎,吾辈亦是死而无憾。” 许太平闻言,神色十分严肃地点了点头道: “既如此,那晚辈便开始开炉铸剑了。” 说这话时,许太平己然将手朝那两柄残剑伸出。 旋即,两柄残剑化作两道剑光,齐齐飞射进许太平的掌心。 接着,许太平将承影分给了始元分身,自己则留下了龙渊,然后施展出烘炉道体,将这龙渊与一份铸剑材料一口吞入。 随后,许太平那烘炉道体,以胃为炉开始一点点将那首山之铜与龙渊残剑融为铁水。 许太平感应了一下熔炼的速度,随后喃喃道: “好像熔炼的速度要快了许多。” 上一次他熔了快有十年才将那块天外陨铁融为铁水,但从眼下的速度来看,那块首山之铜和龙渊残剑,最多一两个月,便能完全融化。 许太平打量了一下西周,然后很是感慨道: “好像真如师父所说的那般,在这镇魔棺之中修炼,似乎的确有着不受天地桎梏之感。” 若硬是要形容这种感觉,许太平觉得,应当就像是当初他在喝了龙胆酒后,哪怕没日没夜地不停挥拳出刀,也不知疲倦的那种感觉一样。 但即便是铸炼过程顺畅了许多。 许太平也依旧不敢掉以轻心,还是心神无比专注地掌控着熔炉的“火候”。 按照那份铸剑要义的说法,熔炼铜铁时火候哪怕只相差那么一丝,最终铸炼出仙剑,也都有着极大不同。 所以,哪怕非常枯燥,许太平也得全神贯注地盯看着。 而除了这般守着之外,许太平时不时地,也会去看看始元分身那边的情形。 叫他很是欣慰的是,始元分身甚至比他这具真身都要专注,每一步都是无比精确地按照吕道玄所授承影剑铸剑法门去做。 于是许太平彻底放下心来,开始静静等待着熔炼完成。 只要熔炼完成,他便可以将这团没有一丝浊气的铁水,送入气府之中凝聚成剑胚。 …… 九个月后。 青玄宗,群峰上空。 “梁烛师姐!今夜的月亮好圆呀。” “今夜的月亮,真的好像格外的圆。” 从云庐山深处历练归来的梁烛,与师妹白玉和怀绿,正一同御剑从云庐山高空飞掠而过。 梁烛只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便又重新将目光看向前方,不苟言笑道: “御剑时,不能分神。” 白玉吐了吐舌头,然后“哦”了一声。 不过那怀绿虽然嘴上也“哦”了一声,但却没有立刻收回目光,依旧怔怔地望着那轮圆如玉盘的明月,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道: “梁烛师姐,我有些想家了,你想家么?” 梁烛头也没抬,面无表情道: “我没家。” 听到这话,一旁的怀绿伸手用力在白玉腿上一掐,然后瞪了她一眼道: “不会说话就闭嘴!” 白玉吃痛,撇了撇嘴道: “我就是想家嘛!” 怀绿还想训斥那白玉一番,但说话说到嘴边却忽然咽了下去,然后目光怔怔地望向天空道: “梁烛师姐……血……血……” 梁烛听到怀绿语气有些不太正常,当即转身抬头朝她看去。 而就在转身抬头的那一瞬,梁烛忽然怔在了那里,跟着瞳孔猛然放大道: “鬼月潮汐?!” 白玉则一脸不解道: “鬼月朝什么?师姐,你在说什么……” “轰!” 不等白玉这话说完,伴随着一道刺耳的破空声,白玉那颗头颅便从她身体消失了。 再一看,一头一身血衣的飞僵,正端着白玉的头颅大口吮吸着里面的鲜血。 呆愣刹那后,梁烛“铮”的一声,拔出腰间青鱼,一剑朝那飞僵刺去。 同时,她头也不回地冲一旁的怀绿大喊道: “怀绿,鬼月当空,必有恶兆,速速放出传讯符!” 而差不多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其剑尖的一点刺眼寒芒,骤然炸散为“千树梨花”,最后化作一阵剑雨“轰”的一声,齐齐朝那飞僵袭去。 “轰!” 巨震声中,那头飞僵在梁烛剑雨之下,骤然炸散成一团血雾。 看着这团血雾,还有那扑鼻而来的血腥之气,以及白玉那具从飞剑上栽落的无头尸体,那七峰小弟子怀绿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好……好的师姐!” 只见她声音颤抖地大喊了一声,然后飞快从怀中取出一道符箓。 “砰!” 只是还未等怀绿点燃手中那道传讯符,一头血衣飞僵快如疾风般飞掠至怀绿跟前,并用她那只闪烁着寒芒的尖锐利爪,猛地朝怀绿胸口抓住。 “铮!……”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从天而降,将那头血衣飞僵的手臂整个切断。 劫后余生的怀绿抬眼一看,来人正是师姐梁烛。 “砰!”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