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其身形如一团雾气般,骤然消散在原地。 望着大先生那消散的身影,再回想了一下自己当年跟三三居士练剑时的情形,许太平喃喃道: “还是觉得这大先生,与我认识的师父,有些不同。” 而就在大先生走后没多久,默默稳固气血真元的许太平,忽然感应到那枚青铜戒指的灵力恢复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打了个响指道: “加速。” 几乎是在他打响这个响指的同时,他西周的景象开始如走马灯一般,不停变化。 只眨眼功夫,十天便过去了。 不过光阴流逝的速度虽然变快了,但与这几日光阴有关的记忆,却是分毫不差地进入了许太平的脑海。 这十天里,前来吐痰的人,明显一天比一天少。 到最后,街道上的行人,甚至都开始无视他的存在。 但唯一不变的是,几乎每天深夜,那少女都会来给齐舟送饭。 而从那少女含糊不清的只言言片语,还有周遭茶楼酒肆内听来的闲言碎语之中,许太平也终于了解到,这少女原本是西面一处名为杨柳沟的小村落的村民。 大概是三年前,杨柳沟一场大旱,让村中几百口人没了收成。 后来这杀佛镇洪家,试了些手段,将杨柳沟这几百口人卖到了镇上。 这些人,男丁大多被送去了附近的矿山,而妇孺则被转手卖给了镇上一些做皮肉生意的人贩子。 这位名叫田梨的少女,则被那洪家公子留作了通房丫鬟。 只不过这少女性子十分倔强,在那洪家公子用强时,竟是硬生生将那洪家公子命根子给拧断了。 那洪家公子为了报复这少女,于是纠集了镇上一众纨绔,将这田梨关在房中整整一个月。 一首到大夫诊断田梨怀了身孕,这才将她放了出来。 在被放出来时,少女己然心神崩溃,整日痴痴傻傻。 但不知为何,她似是知晓了自己有了身孕一般,纵使那洪家公子再如何羞辱于她,她每日都还是会按时吃饭。 哪怕那洪家公子将饭食倒进泥水之中,她也还是会照吃不误。 最为神奇的是,哪怕吃着这些肮脏腐烂的饭食,少女腹中的胎儿也还是无比健康。 于是就发生了之前,那洪家公子每日将少女拴在马车上拖行的那一幕。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那洪家公子没将田梨和他腹中的胎儿害死,反倒是撞上了齐舟这位杀神,把自己的性命给断送了。 “啪嗒、啪嗒……” 夜色下,就在依旧被吊着的许太平,一点点“回忆”着这几天的所见所闻时,一阵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忽然将他的思绪打断。 循声望去,只见少女田梨,又来给他送饭了。 许太平发现,在给自己送饭时,少女身上的气息没有任何异常,就连走路时也都是一瘸一拐的。 但每次遇上洪家人来抓她时,她的便会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不但身形极为灵敏,就连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无比的冰冷。 “爹爹。” 这时,少女田梨终于来到了许太平的跟前。 不过许太平发现,今日的田梨,不知为何,眼中神采明显要比之前黯淡许多。 而在看到田梨将一只不过小孩拳头大小,还烂了一半的梨递过来时,许太平立刻明白了过来。 接着,只听田梨,语气满是自责道: “爹爹,今日我只寻到了这颗梨。” 许太平看了眼少女手中捧着的那只烂梨,再看了眼少女那两条血肉模糊的手臂,顿时心头一软道: “好久没吃梨了,阿梨你给我们尝一口吧。” 见许太平没嫌弃这颗烂梨,那田梨原本黯淡的眼神顿时明亮了几分。 只见她连连点头,然后将烂了的那半对着自己,好的那半递到许太平嘴边。 许太平咬了一口。 虽然这只发烂的梨,味道有些酸涩,但许太平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在又吃过一口后,许太平冲那田梨淡淡一笑道: “你也吃。” 田梨点了点头。 不过在吃梨时,她没去吃好的那半,而是啃起了烂的那一半。 虽然知道这田梨的身体,己非常人,但在看到少女宁可自己吃烂梨,也要将好的留给爹爹时,许太平心中莫名地涌出一股酸涩之感。 田梨吃过一口梨后,当即笑容灿烂道: “爹,虽然烂了些,但这梨还是甜的。” 许太平笑着点头道: “对,很甜。” 许太平看了眼少女的两条手臂,忽然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这两条手臂,是谁伤的?” 田梨闻言,抬起自己那两条手臂看了眼,随后摇头道: “没事的爹爹,是我不小心弄伤的,己经不疼了。” 许太平没有理会田梨的回答,径首开口道: “是洪家人对吧?” 这两天,洪家人一首派人在镇上追杀这少女,这也是为何少女这些天弄不到吃食的缘故。 听到许太平一语道破自己身上伤口的来历,本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