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欢话说完,手上的那一粒药眼看就要塞进方女士的嘴巴里面。
方女士挣扎着,而另一边,房间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宋时欢背对着病房门,在她听到病房门被打开的时候,慌乱之中根本顾不上再塞药到方女士的嘴巴里面。
宋时欢急中生智,她原本掐着方女士下巴的手,在这时候,直接抚摸上方女士的脸。
于是,等宋时念走过来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宋时欢捧着妈妈的脸。
很显然,方女士脸上惊恐的表情依旧如故,宋时念一眼也是看到的。
可方女士之前见到宋时欢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表情,所以宋时念便也没有多想,只以为这是方女士见宋时欢本能的害怕而已。
宋时欢在捧着范女士的脸颊表演完之后,转头看向宋时念,提高声音问道:“你不是已经答应让我单独跟妈妈说说话吗?你怎么又进来了,说话不算话,还是你反悔了?”
宋时念:“妈妈她身体不好,本来就怕见人,你说希望和她单独谈谈,但是你也知道,她现在语言功能受损,根本没有办法正常的交流。她身体也很虚弱,不但没有办法和交谈,也没办法回应你什么。
我怕时间待得太长,你们都会很不自在,如果你还有什么私密的话不想让我听到的话,可以下次抽时间再继续说。
也请你看看,她现在的状态就很不好,如果你还当她是你的亲生母亲,麻烦你也为她考虑考虑好吗?
不要再给她增添任何负担,可以吗?”
宋时念别的话也不多说,她只是看着方女士脸色很不好,怕两人继续单独待下去,会出问题。
宋时欢眼神里面满满都是恨意的看着宋时念,只要宋时念能再晚一分钟,哪怕就一分钟,她手里面的那一颗药就能送到方女士的嘴巴里了。
那样以后她就再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可惜了,就差一点,就只差那么一点!
宋时欢愤恨的盯着宋时念。
宋时念却半点都不在意她的愤怒,反而走过去看着方女士说道:“妈妈,我先带她去做个检查,马上医护人员就会进来陪着你。放心吧,没事儿了。”
宋时念走到方女士面前,她便害怕的一把抓住了宋时念的胳膊。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宋时念说要带宋时欢去做检查,方女士也不愿意放手。
直到每天都能看到的那些让她放心的医护人员进来了,宋时念又安抚了一番之后,方女士才肯放手。
宋时欢无奈,小药丸捏在手心里面,她现在只能等待第二次的机会了,虽然并不知道第二次的机会到多久。
可是在宋时念的注视下,她也不得不走出了病房。
会客厅里面,宋时欢看向宋时念:“我说过要和太单独说话的。”
宋时念点头:“你们刚才不是已经单独说过话了吗?”
宋时欢:“那才多少时间?宋时念,你……”
宋时念不再给宋时欢说话的机会:“我说过了,你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我怕会影响到她的身体状况。下次你想跟她说话,也不是不行啊。
反正她也不能正常的和你交流,先去做配型吧。医院来都来了,你也不想吵闹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吧?”
宋时欢咬牙,医院她来了,一招没有得手,她必须要想办法获得第二次的机会。
现在如果她不做配型的话,宋时念是肯定不会让她有机会再见到方女士的。
“配型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宋时欢得了解好时间,方便第二次出击。
宋时念:“今天有点儿晚了,采集数据之后,最晚后天就会有结果了。”
宋时欢算计着时间,于是提出:“做完配型之后,我还想陪陪妈妈,单独的。”
特地补充说明了‘单独’,宋时欢就那么看着宋时念。
宋时念点头:“行。”配型都做了,说不定母女两人能多相处一会儿,配型成功,宋时欢可能会更痛快一点给母亲捐肾。
宋时欢咬着牙跟宋时念去做了配型。
做配型的时候,宋时欢还特地问了医生,是不是只比对肾脏适配的各种数据,而不会查其他。
在医生肯定回答了之后,宋时欢才放心的做了配型。
做完配型出来之后,宋时欢第一时间就问:“我现在可以去陪陪她吗?”
宋时念:“我刚刚问了,她情绪有些不安,医生在点滴里面给她加了镇定药物,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可能,没办法叫醒她。明天吧,明天你再来陪她,顺便等等配型结果?”
这算得上是宋时念出狱之后,对宋时欢态度最好的一次了。
看在妈妈的面子上,看在宋时欢又很大概率可以救妈妈的面子上,她暂时放下了一切仇恨。
宋时欢还想说什么,但是她知道,既然那位已经睡着了,宋时念是一定不会让她见的。
她想到自己趁着这个时间,得赶紧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