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北边的高台,说:“有钱人都去那赌石,那里的石头可真是价值千金。当然也要看眼光,若是赌对了,一夜富贵登天,若是堵错了,一夜倾家荡产的也有。”
百里言玉顺着方向望过去,果真见北边有一处高台,那里围观的人更多。高台上坐着几人,个个看着非富即贵。
他问:“高台上的那些人是?”
“哦,那几位可是仙人楼东家亲自邀请来的贵客。”那人说:“皆是我们这有名的赌石高手,有钱不说,也有眼光,一般不常下手,一下手就是万贯家财。”
“这么厉害?”
那人与有荣焉点头,就是这么厉害。
一听都是高手,百里言玉热血沸腾。作揖道:“多谢兄台,我过去看看。”
酷爱赌石的人最寂寞什么?那就是无意趣相投之人作伴。来到仙人楼,百里言玉的心情犹如浪子归乡,满满亲切。
他挤进人群中,也站在台下张望。
只见高台中央的桌上中间放着块花瓶大小的石头。依旧是从外观看平平无奇,甚至比进门的那块还普通。
这时,人群中有人说:“今晚这块应该是帝王绿,极品中的极品。”
百里言玉听了,低声问:“你怎么知道?”
“王公子从下午来,直到现在也没回,能让他坐这么久的,必定不一般。”
百里言玉视线在高台上找了找,又问:“哪位是王公子?”
“嘿,你新来的吧?连王公子都不知道?”那人说:“这位可是这里的名人,赌石高手,但凡他觉得不错的石头必定能卖高价。今晚他能在这坐这么久,估计是想卖下这块石头。”
说完,他指着一人,让百里言玉看过去:“呐,那位白衣玉冠的人就是。”
这人还多打量了眼百里言玉,笑道:“巧了,您跟王公子居然也同是白衣玉冠。”
百里言玉视线落在他指的那人身上。
长眉英气,明眸皓齿,身姿虽瘦弱单薄却显坚韧阳刚。
只见他此时端坐在椅子上,正用通天眼查看手中的一块小石料。一个小厮殷勤端盘立于他身侧。
那小厮说:“我家公子想买这块,劳烦您帮看看。若是值这个价,他立马给钱。”
苏瑛低头仔细看了会,说:“花色上乘,端口呈绿。只不过绿而不显,且藏得深。”
她将石头放回盘中,继续道:“有冰种,但不多,不过一只镯子绰绰有余。当然我说的也不一定准确,拿回去让你家公子谨慎考虑,若是真想买,可跟对方谈一半价钱。”
“哎,好勒!得您这话,我家公子放心了。”小厮立马高兴地走了。
百里言玉饶有兴味地盯着她,觉得此人实在妙得很。
既确定里头是冰种,且还能置一只镯,却还谦逊地说了句“不一定准确”,想来是个不愿担事也不想惹麻烦的主儿。
那小厮走后,她继续淡定而坐,状态却与旁人不同。旁人是忙不停地查看石料,左思右忖互相交谈。而她只是静静坐着,偶尔垂眼走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想什么?
当然是想钱的事。
苏瑛在这坐一下午了,舍不得走。眼前的这块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料,当然价格也不菲。仙人楼东家做买卖是个厉害的,得了好料可不是悄悄地卖给谁,而是广邀东京城有钱的买主们,让众人竞价。
这会儿,其他买主还在思考,可她早已看好,就只剩钱的问题了。
她暗暗后悔此前手痒买了几块石头,其中一块切开倒还好,可另外两块她真是看走眼,使得赔了大笔钱。现在若想买这一块,恐怕得动她的嫁妆。
动嫁妆倒是没所谓,反正她这辈子也不一定嫁人,但就怕过不了柴氏那一关。
是以,她坐在这头疼了一下午。
过了会,刘东家笑眯眯地问:“王公子,可考虑好了?今日这块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吧。陈公子也想买,已经着仆人去取银票了,你若是想要,可得高过他啊。”
话落,众人都看向她,皆等她如何答复。
百里言玉也如此,他私心里希望这块石头能落在她手里。若不是自己不被邀请,他倒想花大价钱将这块石料买下来。
苏瑛默了会,最后抬头道:“我再加一万贯。”
话落,台下的人惊呼。
“这块石料已经叫到了十万贯,再加一万那可就是十一万贯了啊,王公子真是大手笔。”
有人小声说:“他就不怕堵错了?万一不是帝王绿那可就赔惨喽。”
“这有什么稀奇?王公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全部家当。”
“王公子还未成家吧?这可是要把媳妇本都堵上了啊。”
苏瑛听了,心想,可不是?这可是全部嫁妆了啊。
能不能翻身就看它了!
对面,陈公子听见苏瑛加了价钱,开始纠结。
陈公子也是东京城出了名的赌石高手,爹是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