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尼的铜像并一只长柄竹勺,乐器奏响后,夫人们用勺子舀盆中的水沐浴在佛像身上,随后让婢女把香油钱递给小沙弥。
小沙弥“阿弥陀佛”念了几句经文,从盆里舀水盛在碗中递给夫人饮。①
在座的夫人小姐们轮流浴佛,每人皆得一碗浴佛水,据说饮下可祛病驱邪。
众人都喝,苏绾也不能搞特殊。
也不知是为了在贵夫人面前卖弄学识,还是为了将苏绾彻底比成渣渣,好出一口恶气。
此时,季黛娥饮了口浴佛水后,巧笑倩兮开口:“我品圣水,察觉除了蔗糖外,还有一味檀香、一味沉香,一味龙脑。”
她转头熟稔地问苏绾:“苏姐姐,你可察觉了?”
苏绾呵呵。
一旁的京城第一美人点头:“季妹妹果真见识广博,这圣水中,除了季妹妹说的三味香,还有松香、麝香、丁香等香料。苏姐姐.....”
她也转头看向苏绾:“我说的对不对?”
在众人眼中苏绾连琴棋书画都搞不懂,何况品香料这么高雅的东西。因此,随着这两人发问,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苏绾。
苏绾真是长了好大一个见识。
浴佛水以前也喝过,这东西不仅香气扑鼻,还齁甜,原来是加这么多香料。
她细细抿了口,认真点头:“你们说得对。”
众人:“......”
宋诗音和季黛娥一拳打在棉花上,憋闷得很,却自持贵女身份不得不礼貌含笑。
曹慧就没那么委婉了,她直接问:“听说苏家与林家定了亲,且这桩亲事还是陆会元亲自上门求娶的。能让陆会元求娶之人想必不俗,苏姐姐莫不是平日藏拙?不若今日趁浴佛节热闹,苏姐姐让我们开开眼如何?”
“抱歉,没什么才艺。”
“啊!”曹慧故作惊讶:“怎么可能?陆会元到底看上苏姐姐什么了?”
“可能是......”苏绾煞有介事想了会,“我很可爱吧?”
“......”
您认真的吗?!
宋诗音:“苏家嫡女苏娴贤良淑德堪为贵女表率,连晋太妃都曾夸过,想必苏姐姐也颇得真传,《女戒》《女则》都背得熟吧?”
“《女戒》是什么东西?”
“......”
季黛娥:“女子讲究德言容功,可我听说苏姐姐女红也不大好呢。”
“多虑了,陆公子不介意。”
“......”
曹慧不甘心:“苏姐姐如此不学无术,配陆公子不觉得羞愧?”
“无碍,我乐意。”
“......”
宋诗音忍了忍,说:“都说娶妻娶贤,苏姐姐如此德行,恐怕不妥吧?”
“没关系,陆公子喜欢。”
“......”
好气!!
宋诗音、季黛娥、曹慧轮番上阵,却个个被堵得哑口无言。三人脸色难堪,没想到对上苏绾这么个刺头。
她死猪不怕开水烫,谁继续怼下去谁傻。
是以,只能这么憋着,憋得心口疼。
然而,斗宝会行至中段,苏家的家仆兴冲冲地寻到此处。
“夫人!四姑娘!不得了啦!”
柴氏唬一跳,还以为家中出了什么事,就听得家仆满面荣光地说:“陆姑爷高中状元啦!”
轰地,场面热闹起来。
“苏家真是好运道!”
“苏四太好命,一来就得了个状元夫人当。”
“这么好个人物怎么就看上苏四了呢。”
夫人小姐们羡慕嫉妒,而曹慧、宋诗音、季黛娥三人更是神情变化莫测,心绪复杂难言。
柴氏在一声声的恭贺中,懵了懵,随即脸上笑开花。
仆人又道:“皇上在金銮殿上钦点姑爷当状元,眼下进士老爷们已经红袍加身,出宫游街,一会就要经过这边啦!”
状元游街何其热闹,阳春楼在御街上,是仪队的必经之路。此时南面的窗户大开,众人呼啦啦涌向窗边等待。
苏绾则跟柴氏告辞,带着婢女去了街头。
没多久,官府敲锣打鼓开道,新鲜出炉的进士老爷们骑在高头大马上,人人心情激昂,意气风发。
打前头的那位红衣少年,玉树临风,英武不凡。
苏绾第一眼就瞧见了。
少年骑在马上,神采飞扬,视线穿过人群也望着她。
得意又风流。
苏绾翘着唇,对他翻了个白眼,看把你得意的。
时下民风活泼开放,不少人往进士老爷们身上丢香囊、花束、帕子。那些妇人小姐们,专挑年轻的进士扔。陆安荀在前头,又长得最俊,落在他身上的帕子如雪片纷飞。
陆安荀矜持,不像旁人伸手接帕。苏绾看不得他这副傲娇劲儿,将一颗碎银包在绣帕中,朝他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