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离开了,我还是会有些不习惯的。” 不想蓄意欺骗的话,她只能说到这地步。 但这样的话语也已经足够。 哥利亚一震,抬起头时冰蓝色的眼睛里又燃起灼灼的光彩。安戈涅看到自己在他扩张瞳孔里的倒影,非常唐突地想到几个小时前,似曾相识的情境已经有过一次。 只不过那双眼睛是绿色的。 难言的心虚袭来,哥利亚凑近的时候,她就躲了一下。 对方眯了眯眼,不依不饶地继续找她的嘴唇。 很快,安戈涅的后背再次贴上微凉有弹性的地面。被费洛蒙融化的思绪因为这股凉意稍恢复了一些,她晕乎乎地推罩下来的庞然大物:“现在不行。我在等一通很重要的联络。” 哥利亚有些气喘,她重复了一遍才听懂。 “行吧……”他别开脸,没让她看到憾色,“你洗个澡就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安戈涅狐疑地看着他。 他深感被冒犯:“之前易感期我都忍下来了!” 大多数时候哥利亚都算得上守信。安戈涅小睡了几个小时,直到特定联系人的联络铃声叫醒她。不可思议,但她休息得不错。 她坐起来,哥利亚环住她腰的手臂便落回床垫。他睁开眼,保持出奇端正的睡姿,一 言不发地看着她。 她冲他点了点头, 下床操作终端。 一个加密通讯端口已经激活, 除了她,还有一个匿名用户正在使用中。 安戈涅拍了拍脸,深呼吸,发起了语音通讯邀请。 数秒后,她耳畔响起了旧王安普阿的声音:“你想要什么?” 对方开场就那么不客气,安戈涅反而彻底放松下来,她笑了一声:“按照预定流程,明天就是您出庭的日子了。虽然首都星发生了不少事,但好像庭审并没有延期的消息,我关心一下父亲的状况,难道不是很自然吗?” 安普阿隐忍地抽了口气,话语带上尖锐的棱角:“突然有两个易耘的人和黑制服的家伙一起冲进看守设施,通知我过一会儿你会和我联络,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关心我有没有因为明天而紧张到睡不着。” 安戈涅就像没听懂挖苦:“您要是精神状况太糟糕,我想请您做的事就难办了。” 安普阿疑惑地沉默。 “明天是您为数不多当庭发言的机会。按照之前的计划,您会保持沉默。” “我再问一遍,你要干什么?” “我希望您认罪,为在位时的剥削和压榨之举谢罪忏悔。要不要怪一些死掉或者还活着的大臣教唆您变坏由您决定。但请您将舆论向王室自省、有意革新的方向引导,这点小事相信您还是做得到的。” 一秒的哑然,而后是喝问:“你疯了?!” 安戈涅将耳挂摘下来离耳朵远一些,而后不紧不慢地反问:“到底是谁疯了?提供渠道向路伽的人泄露我的行踪,方便他们绑架乃至刺杀我,又是谁干出来的疯事?” 她又柔柔笑了一声:“或许会有人相信那个秘书官是独立行动的,但我不会接受这个说法。” 安普阿用上最无赖的应对句式:“你要那么想我也毫无办法。” 安戈涅也放弃了假惺惺的敬语:“路伽自称是斐铎王太子后裔,如果他们真的得势,你觉得你能从他们手里讨得生路吗?” 旧王已经迅速恢复了冷静,声音里甚至带上了招牌的虚伪笑意:“他们至少手里有兵,能杀几个混蛋,让我在死前出一口气,也没什么不好。” “父亲,那就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想活吗?” 通讯另一头有片刻诡异的沉寂。 “你想说什么?” “你跌下宝座之后,我只和你见了一面,但那足够我看出来,即便你嘴里说着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但其实你根本不想死,害怕得不行。哪怕是对我这样疏远的熟人,没说几句话就绕回自己肯定会死这事上,太刻意了。” 安普阿不言不语。 安戈涅唇角笑弧加深,她以最亲切和顺的语调说:“路伽的下个暗杀对象,如果是即将出庭露面的旧王也很合理,不是吗?” “你——!” “我亲爱的父亲,我不想说得那么直白,但你的死活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你猜为什么刺杀案不断,反 抗军却除了封锁首都星没其他的行动?他们也该猜到路伽的一部分力量就藏在首都星。” 安戈涅等了片刻,对方显然没心思和她玩问答游戏,她遗憾地摇摇头:“那当然是因为目前路伽的刺杀对象也是反抗军乐见消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