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所有人都跟着韩阴。他们都在笑。
这里头的很多人,都在被生活压着,所以当他们看到一个可以嘲笑并且不如他们的人时,他们便大笑起来。好像要报复生活,又其实在报复自己。
肆意嘲笑他人的人,终究也只会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话。
韩阴一边走,一边忍受着这一切。
韩阴不断寻找着南阮街的姑娘,人群也跟着一起嬉闹着。
渐渐地,人们发现韩阴的脸,并不会因嘲笑脸红,于是在心里骂道“这人怎么这般厚脸皮?”。
于是大多数人开始变本加厉,叫嚷着“胯下韩阴,快来快来!入我胯下!”
一人呼,两人喊,十人和,最后,一群人都在叫嚷。
韩阴有些恍惚,问自己“我在哪?”
回答韩阴的,只有四周的羞辱声。
韩阴笑了“我在,人间。”于是接着走。
人群中,有一个高大的、胡子拉碴的老头子,死死地抿着嘴,不笑。
这老头子看着韩阴握住木棍的手,有些心动。
老头能看出,面前这个叫韩阴的年轻人,有一手好剑法。仅仅从韩阴握着木棍的样子。
老头恍惚间回想起自己在落阳历的日子。
待老头回想完后,只看得见自己仅剩的左臂,至于韩阴,他竟然跟丢了。
老头也不着急,沉下心,感应起来。
不久老头睁眼,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韩阴从白日走到夜晚,根本找不到那姑娘的踪迹。
倒是白日里那些吵闹不休的羞辱者们,因为自己的沉默,一个个散去了。
韩阴在一处转角处,把自己的白天发生的一切,回想完,便看到一处庭院。
那庭院里,似乎有姑娘的影子。
韩阴顿时心跳不止。
庭院里,一瘦弱到双颊凹陷的男子一步上前,吐着酒气说道“红袖…”
此时的姑娘,已换上华美衣裳,微微扭头“阮公子…我已经不再是红袖了。”
阮公子一把搂住姑娘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红袖,你莫要捉弄我!——我听说,你是因为捡了一个乞丐,要养那乞丐,才又来这北阮街买唱的?”说着,在姑娘腰间掐了掐、揉了揉。
姑娘面色微变,强忍着泪水装笑道“嗐,总不能让那乞丐臭在自己家门口吧。”
阮公子笑得更欢了“红袖你就是心善。我就喜欢心善的姑娘,要不,以后你都住我这儿,每天晚上到我房里弹曲?我把那乞丐也叫过来养,如何?”
姑娘眉目微动,有些恍惚,最后还是婉拒道“我是薄命人,还是不打扰公子了。”
阮公子有些不乐意,转念又挑眉问向姑娘“那…红袖今夜,还是要去我的房间吧?”
姑娘身体颤抖着,带着哭腔“是…是。”
阮公子那沉溺酒色而毫无光彩的眼睛中,多了一份得意。于是劝说道“红袖,你虽然命薄,但我房里的被褥还是,厚的。你若是搬过来,好歹,也算有一个家。不然,你一个人,谁能给你一个家呢?”
姑娘此时已经有些抑制不住泪水,难以开口起来。
阮公子正得意着,一条狗,啊不,是阮公子派去看门的一名男子飞入庭院。
韩阴缓缓走上前“家,我给她一个。”
阮公子愣了,姑娘也愣了。
反应过来,阮公子立马大怒“我他嘛!你敢动我的人!”
姑娘也连忙站起来“韩阴!你怎么在这里?”
韩阴透支寿元与精血,强撑出一股灵力“来,带你回去。给你,一个家。”
姑娘愣了。
阮公子爆笑“哈哈哈哈!红袖!你看,这么个乞丐,他要给你一个家?他要给你个家?他怎么给?”
姑娘也反应过来,韩阴修为全无,怎能来这里呢?连忙大喊道“韩阴!你快走啊!快走!”
阮公子大呵“来了还想走?!”
于是一人跳出,冲向韩阴。
韩阴看也不看,一剑。
一尊鼎的幻影刹那出现,随即幻灭。
冲向韩阴的人,身首异处。
暗中观察的老头大惊“这!这剑法!已经开始迈向剑术了!而且,这小子用的,莫不是已经失传的刺杀剑——虚鼎淹图?”
韩阴一步步来到姑娘面前,无一个人敢动。
韩阴一把拽过姑娘“今天,我要带她走,我倒要看看,有谁敢拦我?!”
整个庭院,没人回话。
刚才上的,已经是阮公子手下最厉害的门客,不,是阮家最厉害的门客,已经悟道三星了,直接被这韩阴秒杀,谁还敢不要命的唱反调?
韩阴看也不看,拽上姑娘便向外走。
姑娘看着韩阴,一时间难以言语,突然想到了一首折桂令。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这一刻,姑娘突然很想看到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