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郁江的判断是准确的。
因为当他晚上穿着一身黑色潜入木谷政信的官邸探查时,好巧不巧地碰上了同样心怀不轨的北野玲子。
郁江在暗,玲子在明,所以一直到北野玲子返回住所,她都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一双眼睛在悄悄注视着她。
不过北野玲子并没有做太离谱的事,她只是去核实了一遍木谷政信接下来的行程——和郁江的目的一模一样。
木谷政信第二天有一整天的会议,晚上他要出席慈善拍卖会,并且已经内定了一幅两百多年前葛饰北斋的画作。
出席会议的政要太多,意味着安保周密,倒是晚上的拍卖会很适合行动,刺杀木谷政信后还能将警方的注意力转移到盗画贼身上。
敲定行动安排后,郁江回到房间,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堆药瓶,在里面挑选着合适的“凶器”。
然而他挑挑选选半天也没找到心仪的。
这些药要么死状惨烈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要么获取不易,容易被人顺藤摸瓜找上卖家。
郁江无奈地叹了口气,感慨道:“要是有一种杀人不露痕迹的药就好了。”
最好能让别人都以为死者是自杀或者正常死亡。
最终,郁江退而求其次,选中了一款无色无味可以透过肌肤吸收的毒药,保证目标中毒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咽气。
……
翌日·清晨
一大早郁江就收到了上班的命令。
不只是他,北野玲子和兜帽男这两位新人也都在今天的保镖名单中。
看来木谷政信有心试试三名新人的业务能力,这倒替郁江省去了一个麻烦。
他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整理脸上的易容。
昨夜郁江已经检查过这个房间了,除了玄关处有摄像头外,其他地方都没有监控设备。但出于谨慎,睡觉时郁江也没有卸掉易容,只在早上做轻微的调整完善。
收拾完毕后,郁江出门和其他人汇合,然后再去与值夜班的同事换班。
“巴克利!”木谷政信一见到郁江就热情地打招呼。
他昨晚没有闲着,让自己的亲信从头到尾调查了一遍新来的两个保镖。
两个人都挺正常的,身家背景干净,期间也没有被调包的嫌疑。
是以,木谷政信对郁江和北野玲子算不上太信任,但已不像昨天刚见面时那样警惕了。
郁江恭敬地垂首道:“老板。”
“早上好啊,老板!”相比于他的拘谨,北野玲子表现得就要熟络得多了。
木谷政信也不介意,他素来对于自己人都是很和善的。
兜帽男照例一言不发,但他的站位很有讲究。他站在木谷政信右后方半步的地方,手摆放的姿势也处于随时都可以用惯用手防范敌人的袭击的状态。
这种要点郁江也知道,但要像兜帽男一样做得如此理所当然如此随意就不容易了。
郁江有些意外。
难道保护人是日本警察的必修课?
木谷政信的行程安排得很满,但也很无趣。郁江跟了一天就已经开始讨厌保镖的工作了。
老板在里面开会的时候,保镖只能在附近站岗,老板面对热情的民众时,保镖还要费力将他和民众隔离开。
保护人和杀人是完全不同的工作。杀手是主动方,他能自由决定行动的方式和时机,而保镖是被动方,只能被动地防范杀手的袭击。
尤其当雇主是木谷政信这种恶名昭彰的坏蛋时,保镖的工作就更辛苦了,他们必须保持精神高度紧张,以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状况。
比如今天郁江就替木谷政信挡下了一瓶矿泉水、两颗鸡蛋、一只臭鞋。
到晚上慈善拍卖会的时候,郁江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
这种人还是快点死掉吧!
“老板身边要安排一个贴身保护的人,门口站一个,车队这里也要留人,防止被人动手脚。”
刚抵达拍卖会,木谷政信的亲信就抓紧时间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兰迪·巴克利,你去门口。北野玲子,你留在停车场。至于你……”亲信看向兜帽男,沉吟片刻道,“你在会场周围巡逻,排除危险因素。”
兜帽男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都是新人,木谷政信的贴身保镖肯定不会让新人担任。
郁江赶在拍卖会开始前就位,他将耳机戴好,听着里面保镖团老大的吩咐。
从他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会场里面的情况。
木谷政信坐在第一排,保镖坐在他侧后方的位置,两人都穿着正装,卸下墨镜后看不出保镖的身份。
侍者端着晚会安排从门口经过,郁江伸手顺来一张。
安排和他昨天从网络上打探来的那份大同小异,里面有个环节值得注意——主办方敬酒。
郁江知道木谷政信有不在外面吃喝的习惯,据说是他在一次差点被人毒杀后养成的。
一般的食物他肯定不会吃,但如果是镜头下主办方出于礼节的敬酒,就算是为了自己未来的选票,木谷政信也得喝这杯酒。
当然,他不会傻乎乎不做任何措施就喝。
木谷政信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