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一场缘分,何至于妄自菲薄?张家给的这些聘礼,别说在上河村,便是在县城也是能拿得出手。只不过,这些聘礼只能暗中给,明面上谁也不会知道。
老太太觉得聘礼太重,张家的铺子本就是赖以生存的资本,她不能代胡嫣儿收下。张艾却觉得这是让铺子过明路的好机会,那些收益她也不图,她之所图不过是胡宝珠安心与张毅过日子。
张毅的身体摆在那里,张艾本都做好了张毅这辈子不会娶妻的准备,谁也没想到他竟忽然愿意娶妻。张艾感念胡宝珠的存在,也愿意付出更多。
两个人正在拉扯聘礼的事,胡宝珠敲开了房门。
这回见到张艾,胡宝珠脸色露出几分羞意,以往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但那只是寻常村民。而今,二人即将成为婆媳,胡宝珠不自觉就染上了羞意。
张艾如今看胡宝珠越看越满意,人长得漂亮又能干,背靠胡家,胡宝珠的未来不可限量。
婆婆随和,媳妇儿羞涩,老太太在旁看了好笑。招呼胡宝珠快进屋,都是一家人,没得拘谨。
胡宝珠本想告胡老大的状,而今张艾在此反倒不好说了。
她不说,老太太有话要说。遂将张家用聘礼当彩礼的事告诉了胡宝珠,没说张家身份与众不同,只道寡母带个儿子,怕别人惦记家财,不敢表露。
倒也不是老太太故意瞒着胡宝珠,只是张家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胡宝珠不知道此事于她而言是种保护。
胡宝珠不疑有他,她同老太太是一样的想法,觉得聘礼太重。她越是不收,张艾越是想让她收下。直言,算是帮她一个忙,若非如此,这些铺子就一直过不了明路,张毅的身子骨也就那样,每每查账都得东躲西藏,她瞧了心疼。
从来不曾柔弱的张艾竟抹起了眼泪,把老太太和胡宝珠都吓住了。胡宝珠赶紧答应下来,唯恐张艾再想不开。
“这就对了,长者赐不可辞,不必有所顾虑,给你的便是你的。”
张艾瞬间从悲伤转换为喜悦,脸上的表情之丰富看得胡家母女目瞪口呆。
张艾因母女二人如出一辙的惊讶笑弯了腰,这算什么?当年为了保命,她演的戏比这大多了。不论过程怎样,结果是好的便是好的。
张艾走后,胡宝珠赶紧将胡老大的心思告诉老太太。她担心胡老大对胡嫣儿下手。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老太太赶紧去找胡老大,本以为经历了被绑一事后胡老大会有所收敛,结果是在老太太面前收敛了,到了小辈面前依旧那样。
王爷已经出现,胡嫣儿的命运将会影响整个胡家的命运走向,老太太绝不容许有人从中作梗。
等老太太和胡宝珠去前院寻胡老大,得知他已经离开了。再问胡嫣儿呢?她随着胡老大一同走了。
老太太:“……”
“去哪儿了?”
老太太忙追问,她和张艾在屋里没聊多长时间,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但胡老三和小田氏一问三不知,他们只知道胡老大要带走胡嫣儿,至于去哪儿,做了什么,一概不知。
老太太都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是好,胡嫣儿刚被丛氏惦记,他们就不想想护着孩子,竟还能被胡老大得逞!
胡老三和小田氏感到委屈,大哥说话,哪有他们置喙的份儿?再说,胡嫣儿那么有主意,她自己若不愿意随着大哥走,他们说什么也是白搭。
老太太和他们说不通道理,让胡老三套上牛车,她得去县城张家瞧瞧。
万一胡老大把人又带去了张家,她得把胡嫣儿救出来。
原本还不以为意的胡老三和小田氏,听说胡老大把胡嫣儿带去了县城,顿时便慌了。
老太太说张家不是个好的,大哥却拼命把人往张家塞,这若是让他得逞,胡嫣儿可怎么办啊!
胡老三和小田氏虽然一直想做胡嫣儿的主,但也想让女儿过得幸福。老太太三令五申不许与张员外结亲,他们更不敢阳奉阴违。
看着急得团团转的胡老三夫妇,老太太被他们转得头晕。呵斥了几句,两个人总算老实下来,按照老太太的吩咐将套上牛车。
这边牛车还没套好,那边胡老二又慌慌张张跑来。
“娘,看到茂哥儿他娘了吗?她不见了。”
胡老二脸上是少见的慌乱,他找遍了胡家都没有看到丛氏,又不安又气恼。
刚才在老太太屋内,胡老二与丛氏一诉衷肠,两个人解开了多年心结,丛氏也答应他今后好好过日子,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正当一切都朝着好的一方面发展时,丛氏说她要上茅厕,然后就不见了。
胡老二担心丛氏不告而别,又怀着某种奢望,找了又找。
若是再找不到人,他就去县城找。
正好,老太太也去县城,一起吧。
胡老二这才得知,他的好大哥又把主意打到了胡嫣儿身上。但眼下他已顾不了那么许多,他就想找到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