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晃晃悠悠的走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未谙世界的童真记忆,天真烂漫变得模糊,甚至消散。
顾余生一步步的走到那书箱面前,他伸出手,抚摸着旧旧的书箱。
它已经不如记忆中那么宽大,也没有记忆中那样可以遮住眼视线的深度了。
顾余生强忍着热泪盈眶模糊的视线。
久久的呆站,一动不动。
乔老头已经悄然走出了房间,他关上了那一道门。
于是。
少年蹲下来,想要如小时候那般嚎啕大哭一场。
可他终究没有哭出声。
甚至连眼泪都无法掉下来。
用手蹙了微酸的鼻子后,把手伸进书箱,一本手札落在他手上。
翻开一页。
隽秀的字染墨香,一行又一行:
吾幼嗜学,家贫,无以致书观。
人间二十年,吾负箧曳屣,徒行青萍天下,方知天下十六州,天之未尽,地之无涯,岁有尽时。
遂弃书。
方学剑。
十年有成。
入阁斩灵有功,方知旦夕有祸,罪不在身。
吾趁夜而归,尘架之书,虫蠹成巢。
初心已失。
悔之难弥。
呜呼!
心大死。
剑不得出!
……
顾余生看着手札,久久不言。
心死。
剑不得出。
顾余生仿佛明白了什么,可又不是很理解。
总之。
这些尘封的往事,都随烟云散去了。
这个书箱。
它的确有些不简单。
内有乾坤。
可容诸多书籍。
顾余生神识侵入,发现里面的书,足有数万之册。
比放在青云镇老宅院架子上的多,也比桃花林小院书架上的多。
顾余生随意取出几本。
发现都是用手写誊抄的书籍。
至于书中的内容,五花八门,有民间趣事,也有州郡志典,或是记载天下盛事,时间长河中的历史。
更让顾余生惊奇的,是一些书籍中,记载了他父亲当年游历天下的各处名胜古迹,凭借记忆画成地图。
或是行走天下,兴之所至,便提笔作画。
有山水泼墨。
有千鸟横空。
更有修行者斗法,各自出招时的复影。
顾余生心中惊奇,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不由自主的汇聚灵力至双瞳,那书中打斗的场景,跃然纸上,活灵活现!
隐约间。
顾余生甚至能听见打斗时聆入神海的声音!
顾余生见过儒道笔墨著画作文化景!
俱都是文笔显兆。
真实发生的。
顾余生观摩片刻,心有所得。
再看其他书时,如获至宝。
乔老头在后院等了大半天。
见顾余生没有出来,他一个人走进柴房,准备做饭。
风四娘提着一个食盒从风雪中走来。
见卖茶翁在烧菜,她走进院子,把热腾腾的饭菜放在桌子上。
“人呢?”
卖茶翁看了一眼那一间关着门的屋子。
风四娘蹙眉。
“你把书箱给那孩子了?那他……岂不是要走了?”
“追风赶月的年纪,在一个停留得太久,不见得是好事。”
卖茶翁看一眼锅里炒糊的菜,将其盛在盘坐里,一脸颓然。
门吱呀的一声打开。
穿着白衣背着书箱的顾余生走出来,他把腰间的酒葫芦放在桌子上,说道:“乔前辈,风姐姐,今天我请你们喝酒。”
“好啊。”
风四娘从袖子里取出三个翡翠杯。
卖茶翁在风雪中摆开饭菜,放得整整齐齐。
顾余生往翡翠杯里倒酒。
一股奇特的酒香飘满院子。
风四娘嗅了一口,眼中满是震惊。
卖茶翁同样有些奇怪的看着顾余生。
“这酒?”
顾余生斟满三杯酒,最后坐下来,说道:“晚辈前些日子得了一些酿酒的材料,根据解酒奇方酿造,虽然还缺了一些材料,我自己琢磨着替换了一些,新酒初成,恭请两位前辈品酒。”
“好。”
风四娘先满饮一杯,风雪中,她的眉毛拧在一起,好一会,才舒展开来,颇有韵味道:“这酒好像是神仙吃的。”
卖茶翁有些不相信。
像喝茶一样慢慢的品了好一会,才点头道:“人间没有这种味。”
“我敬两位前辈。”
顾余生斟酒,起身一饮而尽。
风四娘和卖茶翁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