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唯啸吃瘪,紧张不知所措。 姜灿嘴角微掀,悠然而好笑。 很难想象,这还是那个乞讨如疯子,然后无故骂自己是流氓,又骂自己好狗不挡道的狠人吗? 不过正事要紧,其他统统靠边。 “起来说话!” “!!!” 姜灿发话,唐唯啸不敢。 直到前者略微发怒,后者方才缓缓起身,但还是低头不语,整个人的反应,就像是随时准备上断头台一般。 姜灿也懒得理会,然后正色道:“本宫知你心存冤屈,至于缘由,希望你细细道来,不能有任何隐瞒。” “是!” 提到此事,唐唯啸顿时来了兴致,立即将前因后果,统统道来。 按照唐唯啸的说法,胡世瑉本来只是州府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官,但此人善于结交,无论是达官还是贵人,他都主动与之攀上关系。 而维系关系,自然就需要钱财。 为此,胡世瑉就以在州府当职的便利,为各方商人疏通关系,甚至透露机密信息等手段,给各方谋取私利。 商人得以获利,自然也会反过来孝敬。 随着钱财丰益,以及势力的扩大,胡世瑉在背地里开始拉拢,甚至是收买他人,从而打造属于自己的圈子。 不过这些事,唐唯啸并不清楚。 而让他开始怀疑,乃至着手调查,是因为胡世瑉的晋升问题极为蹊跷,甚至可以说是极为荒唐。 短短一年的时间,胡世瑉就从一个芝麻小官节节高升,直至后来成为州判。 按理而言,下属升职,上司必定知晓。 可胡世瑉之事,身为主官的唐唯啸,竟然毫不知情,而且根本无法左右,因为这是上面的意思。 此事离奇,唐唯啸不能置之不理,于是继续调查。 随着调查的深入,胡世瑉的行径也逐渐浮出水面,而且还发现他参与幼女一事,这些一件件一桩桩,都够砍十次脑袋。 然! 人生在世,福祸难料。 就在唐唯啸向上反应相关问题时,自己莫名被罢去官职,而胡世瑉摇身一变,却成了新任知州,然后就不停地进行报复。 为了活命,更为了将之扳倒。 不得已,唐唯啸便只能装疯卖傻,然后在暗中秘密调查。 “真是无法无天!”赵武拳头紧握,忍无可忍。 反观姜灿,倒是颇为冷静。 当然,他不是不生气,而是生气也没有用,最有效且最有力的方法,那就是让这些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所提到的罪证现于何处?”姜灿问。 闻言,唐唯啸略显焦灼,极为不甘:“被一把大火烧掉了!” 又是大火! 岂有此理! 姜灿心中暴怒,但依旧平静,道:“这样,你把查到的情况统统写下来,另外,自今日起,你所有发现,都要与本宫说明,不得有误!” “是!” 唐唯啸恭敬行礼,心里倍感舒畅。 时至此刻,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战斗,监国太子亲临,明阳城必将重现光明。 再次交代一番后,唐唯啸方才离开。 唐小婉知书达理,所以本想亲自与姜灿道别,但是自己的父亲并不给机会,二话不说直接强行拉走。 离开宅院后,两人的脚步,方才放慢下来。 “爹爹,您到底怎么了,看把您高兴…” “乖女儿,你真是爹的福星!” 没等唐小婉把话说完,唐唯啸抢先而语,接着道:“我的好女儿,以后你得常来,对了,记得带上一些豆腐,最好是天天都来。” 言语之间,满是喜悦。 如此一幕,唐小婉微愣,更是莫名其妙。 在此之前,父亲巴不得自己远离男性,还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所以尽量远离,避免受到伤害。 可是当下,竟然让自己主动接近。 这变化… 也太快了吧! 唐小婉想要追问缘由,但唐唯啸并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傻笑,还说今晚必须要喝一杯,而且是放开了喝,不能阻拦。 …… 夜不归。 私人会客厅。 卓瑗左右踱步,内心焦躁不安。 嘎吱! 房门打开,黑影已至。 “情况如何?” “没有消息!” 虽然早有预料,但卓瑗还是心有不爽。 堂堂夜不归的老板娘,其影响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撒出去这么多人手,却连一个小小的马六都找不到,说出去都没有人信。 陡然,卓瑗灵光一闪:“会不会是俞家?!” 俞家与州府的关系,她卓瑗比谁都清楚,表面看起来和气有加,可实际上都在暗自较劲。 再者说! 夜不归与州府的关系,本就是公开的秘密,难道俞家是想借此报复州府不成。 可话又说回来,现在的俞家自顾不暇,应该不可能腾出手来。 “难道…” 卓瑗恍然,脸色突变。 没有任何犹豫,迅速夺门而出,然后直奔自己的房间,而且顺手把房门锁得死死的,生怕有人偷窥。 紧接着! 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内屋角落,立即取出那个精美的盒子。 “幸好还在!” 账册依旧,卓瑗放下心来。 但她的心思,却放在了姜灿的身上,至于是思念他,还是因为他曾独自进入房间的缘故。 不管是哪一种,卓瑗都很想现在就见到。 不过她的心思,姜灿可不清楚。 因为此时的姜灿,正在美人窝里,不过不是享受男女之事,而是被轮番追问。 “殿下,我怎么感觉有人来过!” “没错,而且还是个女人,我还闻到了豆腐的味道!” “对了,上一次,殿下说去吃豆腐,难道说的就是这事?” “……” 你一言,我一语。 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姜灿何等聪明,他可不想在此问题是纠结,于是主动转移话题,道:“小瑶瑶,咱们是不是该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