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情最后一查,到底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清平郡主只好把这事儿怪在了恭王和恭王妃头上。
她对恭王和恭王妃简直恨得咬牙,这桩亲事,清平郡主一点儿也不情愿,可不管她怎么说怎么闹,恭王和恭王妃都不肯退步,她也不是没想过去求皇帝,可皇帝那边也照旧不肯松口,她闹过了,皇帝还会板着脸,训斥她没有从前听话懂事。
清平郡主也不傻,皇帝这般说,她哪里还能不懂?
这事儿,归根到底是皇帝的意思,所以她再怎么闹再怎么不情愿,都没用!
可她又不能真给皇帝甩脸子,这些年,她在上京城能横着走,大半都是靠着皇帝的偏爱,所以,清平郡主只能把这锅扣在恭王和恭王妃头上。
她总要找个人出口恶气,这人不能是皇帝,也不能是她自己,便只能是恭王恭王妃以及顾遂远了。
恭王被她气了个半死,一手捂着心口,满脸的怒气,“你这个孽障!你这是要丢尽我们恭王府的脸面不成?!你疯了!”
说着,又是一巴掌朝清平郡主脸上扇过去。
清平郡主脚步踉跄地前后晃了几下,整个人被扇的身子往后退了半步,那面首着急忙慌地扶着她的胳膊,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郡主。
恭王妃瞧见清平郡主高高肿起的半边脸,满腹气恼立时化成了万分的心疼,也顾不得训斥她,冲过去拦在清平郡主跟前,“行了!这会子,你打她有什么用?”
她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女儿,若是不护着女儿,往后,她还能靠谁过日子?总不能靠那几个贱蹄子生的小贱种过日子吧?
恭王妃回身把清平郡主上下打量了一通,焦急万分地唤着丫头,
“快去拿冰块儿来,再要些消肿的药,快点儿!”
恭王抖着手指着她们母女俩,“你护着她,你也糊涂了?她这肚子里......”
“肚子里的种,就是顾遂远的!”恭王妃把清平郡主挡在身后,回身朝着恭王道,“王爷!这会儿,这只能是顾遂远的!王爷快把消息递出去,请顾家早日上门提亲吧,原先订好的日子,自然是得改了,清平现在已经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再拖下去,就该显怀了。”
恭王瞪大了眼睛,愕然看着恭王妃,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让她怀着孕嫁给顾遂远?”
“不然呢?”恭王妃看着丫鬟拿来冰块给清平郡主敷脸,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往前站到恭王身边,疲惫却难得清楚地道,“王爷也担心王府的脸面被丢尽不是吗?既如此,干脆就将错就错得了,若不然,要是叫圣上知道了.......”
恭王妃顿了顿,“那顾遂远是圣上如今力捧之辈,若是清平的事儿闹大了,传出去,那就是打了圣上的脸面。”
恭王妃重重咬了脸面二字,恭王脸色灰败,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第二天一早,恭王便叫人请了顾遂远过府,跟着,又进宫了一趟,没到晚上,顾遂远和清平郡主的婚期提前这事儿,便跟长了翅膀似地飞遍了整个上京。
靳二得了消息,立刻拍马往燕王府走了一趟。
小厮引着靳二进了正院内室里间,陈集正翻看着一堆折子,那都是皇帝叫人送来的,满满一箩筐,全是别人参他在秋猎那日哭嚎吵闹,丢尽皇室脸面的,其实翻来覆去也就那两句话,陈集都看烦了。
这些欺软怕硬的,不敢参大皇子二皇子,或者说,不敢触了皇帝的霉头,便把这大锅挪到了他头上来!
不过,最近他好事将近,也懒得和这帮小人计较,要参就给他们参去,从他进了上京城开始,陈集便早就做好了被人从头参到脚的准备。
这会儿,见靳二进来,陈集干脆一把扔了折子,招招手叫他过去,眼睛亮晶晶地问道,
“怎么样?我让你弄的红宝都弄到了?”
靳二连连点着头,“搞到了,自然搞到了!世子爷你的交代,我怎么能不照做?”
他身后跟着的小厮忙递上一个巴掌大的匣子,靳二忙道,“都是我托了舅舅,从南边儿拿来的新货,各个都好极了,就是有些贵。”
“贵些才好,价钱可不骗人。”陈集接过去,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看,里头红宝夺目璀璨,一瞧就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陈集满意地颔首,先叫人把银票子给靳二拿来,又把东西交给青犊,吩咐他赶紧拿去,叫人照着他画的花样图纸做成头面,下个月就是李若的生辰,这东西得赶紧做出来才是。
靳二把银票子往小厮手里头一塞,低头瞧了瞧这屋里满地的折子,挪到陈集床边的摇椅上坐下,眉飞色舞道,
“世子爷听说没有,顾遂远和清平郡主的亲事,提前了!”
“怎么?”陈集斜在床头迎枕上,接过小厮递上的茶水抿了口,舒服的喟叹一声,这借伤养病,还真是好使,他都好久没去京兆府衙门了,这两天在府里窝着,他给李若画了不少首饰花样,基本能赶在她过生辰之前做出来。
靳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