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率显然有些尴尬,惊慌失措的抬起头。而惹黛姆也有些羞涩,低着头没有挪动她的大白脸。
就在这样一个,几乎所有细节都被忽略的时候,惹黛姆将已经摸到的耳环,故意的拨到座位最里面。然后才抬起头,一脸无助的表示:“没有找到,我觉得就掉在脚边,但是,那里根本没有。”
萨率不失时机的安慰惹黛姆:“不要着急,我尊贵的惹黛姆小姐,那耳环不会飞,肯定就在这车厢里面,等一会儿我帮你找,一定会找到的。”
惹黛姆偷笑着点了点头:“谢谢你了,我亲爱的勇士,你真是个好心人。等你找到之后,麻烦你把耳环送到我的卧室里,可以吗?”
“很愿意为您效劳,尊贵的惹黛姆小姐。”萨率急忙而又恭敬的,接受了惹黛姆的委托。对于一个奴隶来说,完成这样一个无比艰巨的任务,是他的荣幸,也是他目前生活中仅有的幸福。
就这样,惹黛姆给她和萨率,制造了一个单独见面的机会。这或许非常戏剧化,但惹黛姆与萨率地位悬殊,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很少,只能利用各种戏剧化的巧合,来实现他们的亲近。
或许,萨率已经看见那只金光闪闪的耳环,他只是故意装作看不见。
惹黛姆是耶琦益安泰丽斯坦索姆角斗场老板的小女儿,她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她的哥哥休塔男爵很纨绔,终日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他最大的成就,就是赌,尤其是在角斗场上赌。
惹黛姆是三个女儿中最爱打扮的一个。两个姐姐知道惹黛姆和萨率交往,而且并不反对。因为,如果惹黛姆喜欢一个奴隶的话,就不会跟她们争贵族家的公子了。当然,惹黛姆和萨率的交往,她的父亲,也就是耶琦益安泰丽斯坦索姆角斗场的老板,还蒙在鼓里,如果惹黛姆的爹妈知道了,肯定会极力反对的。
至于萨率,原本也是邻国的一个士兵,战败后,沦为了奴隶,老板见他身强力壮,于是就让他当上了角斗士。
教堂距离惹黛姆的住处不是很远,马蹄咔哒咔哒了一阵子之后,很快就到了。
一早出去,直到中午,惹黛姆才回到家。她的两个姐姐正在跟她们的爹妈共进午餐,并且随口议论着惹黛姆的个性。
“休塔怎么没有下来吃饭?”老板问道。他所说的休塔,就是惹黛姆的哥哥。
大女儿不以为然的答道:“他约了朋友去角斗场了,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
“那惹黛姆呢?总不会也跟着去角斗场了吧?”老板继续问道。
二女儿发出一丝诡异的笑声:“惹黛姆要是想看角斗表演,还用去角斗场吗?在她的卧室就能看了。”
大女儿听到后,急忙用脚尖碰了碰二女儿,意思是让她闭嘴,然后一本正经的接过了话茬:“惹黛姆一早就去教堂了,最近她经常去教堂,也不知跟上帝都说了些什么。估计一会儿就能回来。”
二女儿不失时机的讽刺起来:“她不是有话要跟上帝说,而是有话要跟马车里的奴隶说。”
大女儿轻轻咳了两声,似乎是暗示二女儿,别说漏了。
老板听到后,只当是玩笑,随口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但转而又有些担忧:“惹黛姆长大了,最近经常独自外出,我看应该给她找个男朋友,拴住她的心,免得她一个人到处乱跑。”
二女儿意味深长的说道:“她呀,她的心就像是一片沙漠,里面住着一只骆驼。”说罢,大女儿和二女儿,不约而同的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这个时候老板娘说话了:“晚上的舞会,有几个老朋友要来,正好,把他们的公子介绍给惹黛姆,看看有没有让惹黛姆感兴趣的骆驼。”
“华克多尔也来吗?”大女儿迫不及待的问话还没有听到答案,二女儿也急着开口:“威廉呢,他也来参加舞会吗?”
面对两个女儿荡漾的春心,老板娘无奈的耸了耸肩:“是的,亲爱的宝贝们,如果不出意外,他们都会准时参加的。”说罢,老板娘不由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果惹黛姆要是像你们这样就好了,她放纵不羁的性格,让我不放心。”
就在大家喋喋不休的,谈论晚上舞会的时候,惹黛姆回到了住处,但是她并没有到餐厅去吃饭,而是独自一个人,钻进了自己的卧室,并且吩咐仆人,把饭菜送到她的房间去。
午后的空气总是那么的懒散,让躲在灵魂深处的瞌睡虫,呼之欲出。膨胀的快要炸裂的阳光,就像装满美食的肚子,滋润着浑身的血液和细胞。那种温热带来的松弛,或许是世上最廉价的奢侈品。
惹黛姆坐在梳妆台前,一根一根取下那些固定头发的发卡,然后就开始,用黄瓜片儿护理她的皮肤。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萨率的声音:“惹黛姆小姐,你在吗?”
惹黛姆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急忙取下满脸的黄瓜片儿,然后飞快的跑到门口,给萨率开门。她兴奋的表情,就像是一个看见了玩具的孩子。
萨率战战兢兢的走进房间,直到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