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厉靖庭开口让他进来,徐鹤就面无表情的走进病房,“庭少,好久不见,你这恢复得还好吧?”
厉靖庭眼底闪过抹惊愕,又马上恢复了往日的慵懒。
“谢谢关心,徐董,你来之前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徐鹤那张原本就显老的脸,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此时肉皮松垮的挂在脸上,颧骨高凸,显得很刻薄。
“我刚好路过,就顺便进来看看!怎么,不会不欢迎吧?”
“当然不会?你来看我,我求之不得!”
厉靖庭笑笑,看不出丝毫破绽!
徐鹤咬紧牙关,压着嗓子开口问道,“我听说,我夫人之前也来医院看望过您?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他说完,紧紧盯着厉靖庭的眼睛。
“徐董您这是吃醋吃到我的头上来了?”
厉靖庭似笑非笑的,“放心,我和徐太太并不熟,她只是出于先前我救了她和孩子的恩义,顺道看看我罢了。”
徐鹤没从他脸上看出半分的异常。
他太了解厉靖庭了,一个蛰伏在厉家多年的私生子。
轻易就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所以,给自己戴绿帽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
厉靖庭见状,狭长的凤眸一眯,又道,“徐董,上次葬礼你也在场,你应该很清楚厉凌炀虽然死了,但厉氏集团仍旧有不少支持他的人,是不是他们在你那儿挑拨了什么?让你巴巴地赶来医院追责?”
“你的意思是?”
厉靖庭轻描淡写的,“我的意思是我很敬重徐董,希望能和你长久的合作下去!”
徐鹤的眉眼闪过动容,最终舒展了几分,坦然的笑笑,“也是,如果庭少连我都算计,那放眼整个董事会,恐怕再难找出一个像我这样支持你的股东了。”
表面上是调侃,实际确实却是威胁。
厉靖庭不动声色的,“那是自然。”
“庭少你既然身体没恢复,那好好养病,我就不打扰你了。”
“来人,替我送送徐董……”
“庭少,你太客气了……”
两人一番寒暄,保镖代厉靖庭送徐鹤出去,而在他离开的那一刹,厉靖庭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去,眼底充斥着阴冷的寒意。
病房里寂静至极。
静到空气都近乎凝固,厉靖庭冷冷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串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施妍颤颤巍巍的声音。
“喂……庭少,有什么事吗……”
厉靖庭开门见山,“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糟老头子竟然敢跑到医院来威胁他?怎么,还以为自己离了他就不行了吗?
……
北极集团。
墨柏佑刚刚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俊逸的眉眼间透着几分疲惫。
脑海里闪过宁以初有些苍白的脸色。
自从厉凌炀出事,他带初初调查她身世的线暂时停了下来,他也紧跟着派人去哥德堡实验室调查爆炸案,可现场被人特意处理过,一切物证都被毁了。
这几天,初初也总是身形忙碌,不断穿梭在厉氏集团和厉靖庭、厉建斌、厉老夫人之间……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项目部门经理拿着一块玉雕急匆匆的走进来,“墨总,不好了!”
墨柏佑很少见他急成这个样子,沉声道,“什么不好了??”
“墨总,您快看看这玉雕。”
项目经理把玉雕递过去,脸上的表情凝重万分。
墨柏佑的手刚触碰到玉雕的瞬间,玉石该有的温润手感全部被滑溜溜的玻璃质感替代,就连上面雕刻的纹路也非常粗糙。
虽然款式和外观看起来与他们的玉雕作品很像,但仔细看看就能发现是天壤之别。
“这玉不对劲,从哪里拿到的?”
“这是之前和厉氏集团解约拿回来的那批货!里面混着好几件劣品!”
项目经理气得脸色通红,义愤填膺道,“墨总,我发誓这些劣和我们绝对没有任何关系,一定是厉氏那边搞的鬼,太过分了!”
厉氏集团?
墨柏佑沉下脸。
宁以初有意拓展北极集团的业务,厉凌炀当时为了哄她开心,和北极集团达成了一些合作。
自从厉靖庭当权后,他直接停止了合作,并召回了那些玉雕,万万没想到,正品竟会被掉包!
“墨总,我现在就去通知法务部,直接起诉他们厉氏集团?必定要把损失追讨回来……”
“先等等。”墨柏佑抬手制止他的动怒,“我需要跟宁设计师商量一下……”
“还商量什么?现在厉凌炀死了,宁小姐独木难支,我们起诉也是帮她……”经理后面半句话的声音越来越弱,因为墨柏佑正阴沉沉的睨着他。
经理意识到失言,立刻缄默,“对不起墨总,我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