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点点头:“散了吧,自己去找好位置。”
箭手,要在合适的位置才能发挥得最好,这位置,凤无忧帮他们安排不了,只有他们自己去找。
而且,凤无忧也不是要他们正面对敌阻挡什么,而是要他们暗杀。
既然如此,那就更应当由他们去找自己顺手的地方。
安排好了他们,凤无忧又看向自己身边那五人。
这五人显然都是训练有素,明知凤无忧有事要他们做,可却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只是齐齐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命令。
“把布幔拿来。”凤无忧吩咐千心。
千心在凤无忧问起的时候早就将布幔拿了过来,此时也疑问地看向凤无忧。
她实在不知道,到了这种时候,这布幔又能做什么。
凤无忧下令将布幔彻底展开,又命人拿来好几桶清油,一口气洒在上面。
好在神殿人数不少,是人就要开伙吃饭,这里的清油数量也算充足。
看着这被油浸得透湿的布幔,五名云卫眼中都现出疑问之色。
凤无忧扔掉自己手中的最后一个坛子,环视他们,忽地一笑:“我们去给他们送份大礼,你们可敢?”
这几名云卫先是一怔,之后忽然明白了凤无忧想要做什么。
风雨楼的人因为长阶上有油,不敢用火攻。
可是,他们不敢,凤无忧敢!
她不仅要烧,还要烧得轰轰烈烈。
其中一名云卫忽然笑了。
“娘娘当初要从仙子关去北凉大营的时候,也是这么问的。”
巧得很,他刚好是当年跟着凤无忧在仙子关偷袭北凉大营的其中一人。
凤无忧决定要出城偷袭的时候,也问了他们同样的话。
敢不敢?
娘娘一个女子都敢,他们有什么不敢的?
而且,十万大营,娘娘都能把他们全须全尾地带出来,何况这么小小一个场面?
听了这话,气氛忽然轻松起来。
又有一名云卫笑道:“娘娘想怎么做,直说就是。”
凤无忧笑道:“好!那我们就一起出去,给风雨楼送一份大礼!”
风雨楼此时已经越逼越近。
已经有数名功夫极好的风雨楼骨干从营中脱出,开始尝试着凭借身手向工事硬突。
只是每一次,都被燕霖的长剑硬生生压回去。
弓箭这事,也是分威力的。
普通士兵射来的长箭,和燕霖这等身手的人射出的箭,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燕霖射出的箭,并不光是准头,力道,最关键的是:时机。
往往他们刚刚腾挪起身,又或者将将落下,可在他们身形将至的地方,燕霖的箭总能如长了眼睛一样飞射过来,逼得他们不得不躲避或者后退,也连带着失去向上强突的机会。
可是这种局面不会再有太久,他们很清楚,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有能力突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光凭燕霖一个人的箭,想要压制他们这么多人,根本是痴人说梦。
“再加把劲!他们要撑不住了!”负责此次进攻的将领声嘶力竭地吼着。
攻了这么多次,这一次,真的是他们离胜利最近的一次。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清喝:“燕霖,低头!”
燕霖闻声,根本没来得及理解其中的意思是什么,已然下意识地低下头。
因为,他认得这是凤无忧的声音。
对凤无忧命令的服从,也像本能一样,刻在骨子里。
在平日的时候或者不显,但越是这样关键的时候,越是发挥出它应有的威慑力。
等到低下头了,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头后望。
尚未来得及看到什么,头顶上一片阴影滑过。
“娘娘!”他惊叫。
最先看到的人居然是凤无忧。
她手中拽着布幔一角,从工事上方一跃而过,仿如一只大鸟般,直扑向下方风雨楼。
在工事另一侧,有人与凤无忧一道抓着布幔的另一个角,在他们身后,又有人托着布幔的其他地方,将布幔扯成一面平铺的风帆,飞掠向下。
“娘娘!”燕霖又是一声狂吼,几乎连眼睛都瞪出来。
凤无忧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危险的地方,她怎么能自己跑出来?
她身上可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小主子呢!
她就是不顾着自己,也得顾着点小主子吧!
千心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拦住她!
“全军准备!”此时也根本顾不得去询问千心什么,燕霖红着眼睛,嘶声吼叫。
凤无忧已经冲出去了,再去想别的也是无益,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尽自己全力,保凤无忧不失。
凤无忧出现得极为突然。
她带着轻功好的五名云卫几乎是悄无声息地下到了工事后方,然后突然起身,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