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李向荣心满意足地从青楼当中出来,坐着马车往家里走。
刚走到一侧的小巷子,马车突然停下,李向荣躲闪不及,撞到车厢壁,大骂道:“你怎么赶车的,找死啊!”
“少爷,不是小人的错,前面有人把路拦住了。”车夫也很委屈。
李向荣掀开帘子一看,果然前面停了一辆车。
“好狗不挡路,你们停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
他爹先是太子少傅,后来又外放了义阳刺史,是堂堂一品大官,他自己又和慕容乾交好,这京城里没几个人敢得罪他。
他车子上有李家的纹饰,若是平常人见到,根本用不着他说话,早就自己把路让出来了。
可是偏偏今天遇上不长眼的了,那辆马车不仅没有让路,甚至连一丝动静都没有。
李向荣很不爽,再加上他今天本来就喝了点酒,干脆下车要去给那些人一个教训。
马车夫早就习惯了李向荣的嚣张跋扈,也不以为意,反而笑眯眯地看着。
“凤无忧,你到底想做什么?”贺兰玖郁闷地发现,凤无忧好像在计划着什么事情,而他则被带到沟里去了。
前面李向荣已经走到离他们马车很近的地方,开始破口大骂,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燕霖气得要命,道:“王妃,需不需要属下去教训一下他?”
简直是混帐东西,竟然敢骂秦王府的人,嫌活得太长了吗?
他知道凤无忧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人,摩拳擦掌的开始准备,却听凤无忧道:“撞过去。”
什么?
燕霖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身往马车里面看过去,车帘没关,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凤无忧。
她坐在最里面,一半在月光下,另一半阴影里,那种感觉,光暗交织,她就像是游走在阴阳两界中央的魂使。
“王妃……”他下意识地喃喃出声。
凤无忧道:“我不想让他活。”
这一次,燕霖终于清楚地知道自己没听错。
可是,真的能撞吗?李家在朝中的势力绝不可小瞧啊!
虽有片刻犹豫,但下一秒,燕霖双手一抖缰绳,毫不手软地驾着马车撞了上去。
王爷交代过,无论王妃想做什么,都听从命令。
王爷说的是,任何事!
鲜血飞溅。
李向荣向个破口袋一样飞上半空,又重重地摔在地上,不过他命大,居然还在喘气。
燕霖眉梢一挑,驾着马车分毫不停,继续从李向荣的身体上辗压过去,马蹄还正好踩在李向荣的胸口。
王妃吩咐了,不让李向荣活着,那他当然得执行命令才行。
事情发生的电光石火,等到李向荣的马车夫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跑过去的时候,李向荣早就死的不能再死。
马车里,贺兰玖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他才痴痴道:“你……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
“贺兰太子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凤无忧毫不在意。
“你就不怕被报复吗?”
“我既然敢做,自然就不怕。”
贺兰玖就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女人,杀了人还这么淡定。
背后起了一阵冷汗,贺兰玖道:“停车!快停车,本太子不要坐你的马车了!”
凤无忧微微侧头,表情甜美又无辜:“这一条街都是青楼,贺兰太子今天是打定主义要青楼一夜游了吗?”
听了这话,贺兰玖顿时消停了。
他窝在车子角落,怨念地盯着凤无忧,不住念叨:“可怕,好可怕的女人。”
千心用力翻了个白眼。
贺兰太子,你演戏演像一点成么?一边说可怕,一边眼睛拼命往我们家王妃身上瞟怎么怎么回事?
凤无忧先送贺兰玖回四方馆,一到地方,贺兰玖跳下车就往里面跑,好像凤无忧是毒蛇猛兽一样。
他想离凤无忧远远的,可偏偏凤无忧叫住了他。
“贺兰太子,你该不会忘记答应我的事情吧?”
她救了贺兰玖,还要让贺兰久给萧惊澜看伤呢。
贺兰玖在大门口站定,回身没好气说道:“萧惊澜那伤本太子根本不用看,他伤毒纠缠,单治哪一个都不行,除非找到七叶火凤草,砸断了腿敷上去,一边接骨一边驱毒,才有可能治得了。”
燕霖和千心千月的眼睛瞬间绽出亮光,王爷伤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明确说出能救他的法子。
“哪里有七叶火凤草?”凤无忧立刻问道。
这不仅关系着萧惊澜能不能站起来,更关系着萧惊澜的命。
他的毒拖了这么多年早已侵入身体,想到萧惊澜驱毒时的样子,凤无忧的心更是忍不住一疼。
那种痛苦,他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也不知是怎么熬下来的。
“七叶火凤草本太子也只听说过,从来没见过。传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