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县。
这座小县城之中,县衙门口侧前方,十字街口横向的那条街道之上。
是之前发现的小灵脉,灵气最浓郁的地方。
也是这一县之地,最合适种下灵根的位置。
若种在别的地方,悄无声息就被人挖走了都不知道。
种在这离着县衙附近,有宵小之徒想下手,也得顾忌一二。
陈玄帆闪身出现,正驻足于此。
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人,便抬脚踩下。
再抬起,所踩踏的地方,便出现了一个深坑。
轻松写意。
看着脚下这个坑,他不禁挑了挑眉毛。
想到了很久之前,也踩过一个坑。
在初次登万家门,当着万老爷的面踩的。
……好像也过去没有多久。
那个坑也要比这小的多了。
算是为了留下,耍的一点小把戏。
不由揉了揉鼻子,嘀咕道:“正好,离开之前,也踩一个坑,也算是有始有终。”
这里离着县衙的大门口很近,平时普通百姓就不怎么往这里来。
虽然安阳县的吏治还算不错,县令的官声甚好,但自古以来,百姓就畏官如畏妖鬼,谁没事也不愿意往这里溜达。
所以,他的动作没有惊动到人。
可是他站在这,却已经被人留意上了。
县衙大门口可是有衙役值守的。
本来有人站在县衙附近,左看看右看看,不上前也不离开,就很惹人眼目了。
这人瞧着又既不像是普通百姓和走街串巷的小贩,也不像巨富的商贾或是权贵。
年纪轻轻的却在大中午的站在街面上,这游手好闲的模样,倒像是谁家的公子。
可谁家少爷出门,身边不带着随扈?
而且,看这穿着打扮更不似读书人。
本来这遇到可疑的人,在县衙门口徘徊,总要上前盘问。
虽然如今是太平年岁,但也有飞贼悍匪。
要是来踩盘子的,让县令知道他们没察觉出异常,出了事情也是难辞其咎。
可这人的气度模样,又让他们有些不敢上前查问。
陈玄帆今天没穿猎妖军的戎衣,而是穿了一套珊瑚色的常服,让守门的衙役们犯了难。
看不出身份,不敢冒然就上前。
万一得罪人,那可就要倒霉了。
如今安阳县出了安阳王,这大唐如日中天的人物,再不像以前一样,是个无人问津的小县城,一年半载也来不了一个贵人了。
现在有不少富家子弟权贵豪商,或是修行界的人士,来此地朝圣。
想要瞧一瞧大唐修行界第一强者的发迹之地。
也不知道能瞧出什么来。
不过谁不愿意自己的家乡,成为人们口中的人杰地灵之处?
他们也是与有荣焉。
只是行事就得更谨慎小心,不能坠了安阳王的名声。
得处事得当,不能让人挑了理。
当然,这小心归小心,咱也不能让人在安阳县撒野。
县尊说了,咱不欺负人,也不能够让人家给欺负了。
胆敢在这里闹事的,该抓起来就得抓。
他们背后站着安阳王,站着大唐官府,用不着怕谁。
所以守门的衙役原本还在因为看不透陈玄帆的身份,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来盘问。
见到他好好地,突然把县衙门口的大街,给踩出了一个坑,顿时就不干了。
怎的?
上他们这来搞破坏来了?
这哪行!
提着手中的长棍,就要过来将这狂徒制住。
却在这时候,看到自家县中的巡游星,从远处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冲着那人先去了。
到了近前,瞪起眼睛嚷道:“安阳王,你老人家回来了,怎么也没打声招呼呀?”
安阳王?
这位就是安阳王?
朱巡游的嗓门大,衙役们听的清楚,都是浑身一震。
不敢相信他们就这么见到了传说中的大人物。
听说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以前和他们一样也是役卒。
是他们县衙看守牢房的役卒。
不过短短几年,就成了如今的安阳王,这是什么样的本事和运道?
要是现在凑过去,能不能蹭到些瑞气?
可惜,给他们再多的胆子,也不敢。
只能看着安阳王笑呵呵的,和他们朱巡游说话。
“陈兄弟,你这是?”大家都是旧相识,再加上陈玄帆也不摆架子,朱巡游见了他,想起来这位是安阳王就恭敬一下,但说不了两句话,就又会回到平常样子。
他这会儿看着陈玄帆,和他脚下的坑,眼神中露出了疑惑之色。
怎么在县衙门口踩出个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