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正,我得出去找画师。”陈玄帆说了实话,这次他是有正当理由的。
不是要瞎跑出去玩。
“你找画师做什么?”刘一勇觉得有些奇怪,不解地问道。
“队正,你看你这问的,找画师当然是要画像了。”
“……家庙立像?”刘一勇想起了之前陈玄帆提过一嘴的事。
“对对对!”陈玄帆点点头,“就是要画用来在家庙立神像的画。”
“那你不必出去了,让金少爷给你画便是了。”刘一勇说道,“你不是还要让熊正正给你当抱锅家将吗?外面找的画师,可不一定能看见他。”
“对呀!”陈玄帆如梦初醒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就说有什么东西忘记了。
原来是这事。
不仅是熊正正,还有他的几个妖怪也得带上的。
光想着从外面找回来个画师,却没想过对方会不会吓得晕过去。
虽然大唐有修士也有妖魔邪祟,甚至是神灵的存在,他都已经觉得稀松平常了,可对普通百姓而言,还是耳闻居多,大部分人是没亲眼见过,更不用说亲身经历过。
尤其是洛阳城这地方,地脉龙气强盛,国运紫气笼罩,鬼怪之事就更少见了。
就是有一些妖魔鬼物滋生,刚一露头就被人监察出来处置干净。
说不定都得用抢的,手快有,手慢无。
就看这桌上的案宗来自几个衙署,便能窥知一二了。
所以陈玄帆要是真随便找个画师回来,然后把熊正正叫出来一见,就很可能是让对方第一次见鬼。
然后他还得让对方第一次见妖怪。
好几只哟。
都会说人话的妖怪。
画师别说是画画了,当场给他用尿画个地图还差不多。
“是我疏忽了。”陈玄帆挑眉道,“我就说呢,怎么早上没见到我狗兄弟它们。”
那几个家伙可能是看他出去找画师,却没说带着它们,就以为是他不准备把他们也加在塑像上,因此生气不理他了。
怎么可能呢?
陈玄帆之所以没叫上它们,是因为觉得带着几个妖怪在洛阳城里逛,可能会招来麻烦。
洛阳大唐东都的名号,和之前邙山一行,让陈伙长难得地再次谨慎了起来。
暂时将飘起来的尾巴又夹了起来。
到了陌生的地盘上,尤其这里肯定是藏龙卧虎之地,太嚣张容易被人撅的。
坚决不能给别人打我脸的机会!
“不过金少爷他会画画吗?”陈玄帆有些怀疑了,从没见过他露一手,藏得这么深吗?
“肯定会呀,”刘一勇道,“他们相州金家百年前就是靠丹青妙笔起的家,这看家的本事,他一个嫡系怎么可能不会?”
“哎嘿,我怎么没听金少爷提起过?”
“伙长,这事我知道。”史大俊嘿嘿一笑,说道,“阿雪他不乐意提,是怕你追问。因为他们家祖上虽然是丹青大手,可发迹更多却是靠的长相,和一手给妻子画眉的高超技艺。”
相州金家多出美人,就是祖上底子好。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分家,精通其中一道,其他方面也不会太差,所以自小耳濡目染的金少爷,才会对陈玄帆的诗那么在意。
“原来是这样。”陈玄帆点了点头,笑道,“那正好,让自家兄弟给我画像,肯定更能画出我的不凡之处。”
“可是我还想再买点东西,给彤儿送回去。”他说着搓了搓手,挤眉弄眼地看向刘一勇,“队正,彤儿就是我未婚妻子,记得不?”
“……老子还没那么忘事。”显摆什么呀?刘一勇摆手道,“街面上能买到什么好东西?这事我也给你办了,你老老实实的待在郡王府里,把案子给查清楚。”
“队正,这案子恐怕没那么好查。”霍山出言道。
这句话基本上说了等于没说。
案子事发在洛阳城里,又是在郡王府中,好查的话,哪用得着他们来查?
当送卷宗过来的这些人,是吃干饭的吗?
何况是男子怀孕这类的怪事,弄不好传言出去,是会闹出大乱子的,看他们身为修士都如临大敌就知道了。
哪一方敢不下死力气去查办?
那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但是结果也很清楚了,几乎没找出任何一点有用的东西。
导致此类怪异事端出现的缘由,人们最先被想到的肯定是妖魔作祟。
可是查看了所有怀孕之人后却发现,这些人都是真的怀孕了。
和真正的孕妇没有任何不同。
腹中胎儿先天胎光已生,就待满二月半之后,逐渐生出后天神智,长成一个真正的胎儿,到足月降生了。
没有一丝一毫邪魔鬼物的气息。
“包括哪些男子?”陈玄帆挑眉。
“包括那些男子。”霍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