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爷,老崔,你们也别放我下来了,就这么把我抬进洛阳城,怎么样?”陈玄帆嘎嘎笑道。
他被霍山和崔霁一左一右地举起来架着,感觉很不错。
不用自己费劲赶路。
当然了,要是能换个二人抬,让山爷和老崔一前一后地抬着,那就更舒服了。
但是他不敢这么说,怕挨揍。
霍山闻言看了他一眼,给崔霁使了个眼色。
然后两人手同时往前一使劲,直接把陈玄帆给扔了出去。
“哎哟!”陈玄帆哎呦一声被摔飞了出去,不过顺势向前跑了两步,也就稳住了身形。
叉腰得意道:“嘿嘿,没摔着!”
“伙长,”史大俊喊道,“都尉都生气了,你怎么像没事人一样呀?”
“不然呢?我现在用得着害怕都尉吗?”陈玄帆伸手比了一个五,又比了一个四,“你看,这是他,这是我,我用得着怕他吗?”
史大俊哼哼一笑,伙长这明明就是怕都尉。
不然你直接说都尉修为不如你不就行了吗?
比划什么手指头?
陈玄帆却心道,我这是在给队正校尉还有都尉留面子。
大家关系都不错,不能让他们脸上不好看!
这时候,队伍继续前进,刘一勇经过陈玄帆身边的时候,瞥了他一眼。
重重地哼了一声。
陈玄帆这家伙,还说兄弟们飘了,他自己飘得更厉害。
但是只哼了一声,没开口说别的,因为陈玄帆之前说的话,虽然有炫耀卖弄的嫌疑,但他说得不无道理。
甲字队的军卒们一直都有修为实力提升过快,然后就翘尾巴的毛病。
他这个当队正的,别的活不好说干没干的好,不过一直以来把大家翘起来的尾巴按下去的活,干得还算顺手。
可是这次他自己也一个没注意,把尾巴翘了起来,差点丢了人。
毕竟两次的突破挨得太近了些。
让他也有些忍不住的兴奋,心里头冒出了点,不该有的自尊心。
刘一勇在突破到七品的关卡上,磨蹭了好几年,一直没跨过去。
他自己甚至都有些心灰意冷了,只觉得在三十岁之前,能跨越的希望很渺茫。
但是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之内,东海之行让他突破到了武道七品,紫云山上,他又突破到了武道六品。
厚积薄发加上这一路上,陈玄帆跟追着喂猪一样的,把各种好东西往他们嘴里塞。
大青炼化国运紫气和龙脉金气,让他们跟着沾光,又在东海上面胡吃海喝,回到相州接着顿顿灵米的喂着,就算是头猪,也该能养成妖怪了。
何况他们总能比猪要强一点。
仔细想想,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是,在东海上兄弟们为了护着大青,拼了命的消耗气血,在紫云山上面对像柳也没怂,可这些要说起来也都是应当应分的。
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一股莫名其妙的傲气意气。
无论是作为军卒还是作为修士,最忌讳的就是意气用事。
一个人战斗和一群人的战斗,进攻和撤退都是为了夺取最后的胜利。
尤其是对军卒而言,计较一时的胜败没有意义,好听点就是能屈能伸,说不好听了就是该逃跑的时候不能含糊。
不要在无望的争斗中消耗力量,除非是退无可退或者是不能退的时候。
为了护佑人族百姓,为了大唐国威,为了兄弟同袍,甘愿赴死拼命,在所不辞,这是理所应当。
可是面对小王山的逼迫,是不可退的时候吗?
明显不是。
而且甲字队刚才在营房内的那股情绪,显然也不是想跟小王山的人拼命。
就是觉得受了委屈无处发泄。
这股怨气从紫云山往相州跑的时候,就在积攒了。
一半是冲自己,一半也是冲大唐和猎妖军。
说白了,就是觉得,老子都这么厉害了,怎么还得逃跑?
多没面子呀!
都跑到相州营房了,怎么还要逃?
大唐和猎妖军上层是不是太弱了,就任由他们被一个小王山剑派的人,这么撵得到处逃?
这个臭毛病就叫自视甚高!
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只要理智地想一想,就知道让他们去东都洛阳躲一躲的法子,不仅稳妥而且能让小王山剑派知难而退,将发生冲突的可能降到最低。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为了不殃及到百姓,这显然是最佳的解决手段。
小王山剑派的确不愿意沾染罪孽,可若是有万一呢?
万一他们来的门人弟子一时冲动,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最后就算是将其就地正法了,那些死去的无辜之人,难道不冤枉吗?
意气用事,自视甚高,都是祸端根源。
所以反思之下,刘一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