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的两兄妹,兄长名字唤作萧道成,妹妹叫做萧玉仙。
这一双儿女的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希望能够得道有成,得遇仙人。可见他们的父母对修练之事的执念之深了。
只是对有些事情过于执拗,往往会适得其反。欲速则不达,急于求成之下走错了路,最后落得一个英年早逝的结果。
萧家兄妹的父母死的早,死在八年前。
他们如今一个二十二岁,一个十九岁,父母死的时候,兄长也还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
当然支撑不起家业,萧家这一支也就逐渐的衰败了。
虽然有同姓族人照拂,但这照拂的结果就是家中能生钱的药铺店面田产等等,都被族亲们热心的帮着照应了。
还能剩下这院子和些浮财,让他们兄妹二人过活,是因为萧家在扬州城内的主脉要几分脸面,没有把事情做绝。
他们手下留情了,其他想要对萧家下手之人,也得看萧家主脉的面子,扬州城里面官府也还算清明,这才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不过所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萧家毕竟是能供着两个修士修练的世族旁支,还是有些底子在的。
不过缺了仆人的精心打理,宅院里面萧索森然之意,从各处不可避免的流露出来。
后院里头都有了一些荒凉的冷清。
就连家主郎君住的主院,院子里落叶枯草无人收拾,房间里面的布置摆设也是透着一股蒙尘之意。
“咳咳!不知军爷们,咳咳!为何,为何一定要见我?”
床榻上斜靠这一个年轻人,容貌长的很是俊美,眉目之间比陈伙长还要精致几分。
如今在病中,面色苍白唇上无血色,眉头微蹙,说几句话就要捂着胸口掩着嘴角,咳嗽上两声的柔弱姿态,若是女人见了,定然要心生怜悯。
可惜,他面前站着的是一群身穿戎衣的昂藏大汉。
便是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也不会朝着一个男人使。
于是一个个拿着刀剑抱着膀子,大马金刀的往房间里一站,眼睛看着床榻上的萧郎君,努力的想要从他身上找出可疑的地方来。
刘一勇瞥了眼陈玄帆,眼神中传达的意思是,你要闯进来,咱们也闯进来了,那死人脸管家被两个兄弟绑在了院子里看着,萧家郎君现在也见到了,可有什么发现?
人家现在跟咱们说话了,这话是你去接呀,还是我去接呀?
“萧郎君,你难道猜不到,我们队正是为何而来的吗?”
陈玄帆被刘一勇看了这一眼,赶紧上前一步接了萧道成的话。他怕队正再多看几眼,就会发现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妖怪们都没跟过来。
“咳咳!军爷这话倒叫我糊涂了。咳咳!如今我家里败落的不过只剩下几个仆从,幸而有萧叔的看顾,我们兄妹二人才能苟延残喘在这世上。”
萧道成说到这,喘了几口气,“咳咳!我这副残破的身躯,连下床去在屋外走走,都要下人搀扶,的确咳咳!的确不知军爷们为何一定见我?难道还能疑心是我犯了什么案子不成?咳咳!”
“哦?我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对外面发生的实情,都一无所知咯?”陈玄帆又上前了两步问道。
“咳咳!这位军爷耳聪目明,一听就听出来了。”萧道成勉强的笑了笑,结果却又是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
他咳得像是要把肺腑都咳出来,听得陈玄帆他们也跟着喉咙痒痒。
金少爷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干脆就退出房间去了。
再听下去,恐怕跟着一起咳起来!
兄弟们见金少爷往外走,队正没拦着,也有几个就跟着出去的。
听人咳嗽也难受,喉咙肺管都跟着刺挠。
陈玄帆也想走,可他要是敢走,刘一勇就敢给他提溜回来,还是别丢那个人了!
他皱眉看着咳得一脸痛苦之像的萧道成,皱眉抱怨道:“萧郎君,我说你就别装了行不行?你这咳的人听着都难受。”
“这位军爷,你……”
“你什么你呀?”陈玄帆抱着胳膊不耐烦的道,“你身体就算不好,应该也没差到要咳成这样的地步,而且你这光咳嗽也不吐血,是不是有些不合适了?我看别人咳嗽厉害的,都得痰中带血才对,要不你咳一口血出来我看看?”
“我……”
“我什么我呀?”陈玄帆根本不给萧道成说话的机会,呛声道,“你身上那玉人画舫的香味我都闻见了!还能逛花楼,你这身体差,能差到哪去?”
“军爷休要污蔑于我,咳咳!我何时去过那玉人画舫?”萧道成皱眉,对陈玄帆的话矢口否认。
“没去?那玉人画舫上有股奇特的香味,别的地方没有。你没去,身上为何会有那船上的味道?”
“哼,军爷说有,便有吗?”萧道成面露嘲讽道。以目为指的指着陈玄帆的鼻子,让他不要冤枉好人,说话要拿出证据来。
“我没说一定要你认下,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