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字队临行之前,同在驿所的林高寒等人来给刘一勇他们送行。
辛朔这个校尉还在跟前,忙前忙后的不停歇,所以刘一勇这个怕被拉着一起见上官的队正就还在装着病。
见客的时候,都是被毛三苟四他们抬着出来的。
有气无力的躺在厅堂的椅子上哼哼。
“刘队正,你这?你这怎么养了几天的伤,倒像是更重了一些?”
他这样子倒是把林高寒他们吓了一跳,还以为刘队正真的不行了,之前看着不严重都是在佯装着没事,好安他们心的。
想到从卢氏出来的这一路上,刘一勇都没有表现出多少虚弱的样子,强撑着安排好了一切,将他们护着回到了定州,不由的都很是感动。
“林举人,我们队正这是在灵幽小洞天受了伤没好,到卢氏又遭了一回罪更重了,加上这一路劳心劳力的,到了定州也没敢松懈,这不是我们校尉来了吗?心气一松,身体就有些撑不住了。”站在刘一勇身后的苟四解释道。
说着还吸了吸鼻子。
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我没事,不是大伤。回去相州养一养就能好。咳咳!”刘一勇虚虚的抬手,一副要苟四别多话,他身上的伤没什么了不起的模样,结果说完就是一阵的咳嗽。
林高寒见此更是面露不忍,就要起身给他端茶。
“不必不必。”刘一勇摆手道,“不劳烦林举人,你坐你坐。”
“刘队正,你这伤要不还是请大夫看看。”王学文在边上皱眉说道。
他记得之前的刘一勇,可是勇武的壮汉,如今怎么突然就虚弱的好像说话都没力气了,别是有暗伤没查出来。
“王孝廉,真没事。我是修武之人,身上气血如何自己清楚。”刘一勇微笑道,“再说大夫也瞧过了,说的都是一样的,补一补就能好。我这是松了劲儿身上乏累,歇一歇养一养能好。”
他都这么说了,林高寒和王学文也不好再多说别的。
“就是诸位这游学之事,可惜了,没能善始善终。说来惭愧,也是我们甲字队没能力,没能保着各位平安无事的走完这一程。”刘一勇有些遗憾的叹息着说道,脸上露出了惭愧之色。
“刘队正,这话怎么说的?诸位军爷护卫我们可算是尽心尽力,碰上了卢家这样的事情,岂能算在你们头上?
王学文听他这么说,当先不赞同的说道,“要不是你们救了我等,我们这些被蒙在鼓里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会儿骨头都不知道在何处了。”
“学文所言甚是。刘队正无需说这些。我等都是受了诸位军爷的恩惠,救命之恩终身不敢忘却,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还!”跟随他们两人而来的书生中,有人便直接起身抱拳拱手施礼道。
其余人当即也跟着起身,纷纷口称多谢诸位军爷的救命之恩。
“诸位,诸位!不用这般客套,护卫大家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刘一勇赶紧扶着桌子起身回礼。
一番推让之后,再次落座。
刘一勇就提到了之前,在卢氏之事上有些地方瞒了林高寒他们。
“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之处,当时不便多说,还望诸位能够体谅。”
从卢氏出来,他们对这些举人所说的就不是全部的真相。
直到后来辛朔到了,最接近真相的真相才被披露了出来。
陈玄帆虽然仍然隐藏了一些东西,不过已经无伤大雅了。
林高寒等人当然也是都听说了的。
当然,直到现在为止,甲字营也不承认卢氏祖宅的火是他们放的。
一口咬定了是有人来救鬼王吴疆,打起来之后先放了火,他们最多就是跟着裹乱,为了逃出来所以也放了几把火,叫喊了几句而已。
也没人怀疑他们说谎。
黑暗之中又是匆忙之间,甚至甲字队的一些军卒,都不知道从头到尾杀人放火抢劫的都是陈伙长一人,还真的以为有鬼王吴疆的人在其中。
这口锅死鬼吴疆背的稳稳的。
怎么能承认呢?
承认了的话,不仅会影响赔偿的数额,还会给人留下一个猎妖军的印象抹黑。
更别提陈玄帆在里面,还杀了两个人,抢走了不少的东西。
而只要他们不承认,就算有人心里怀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敢乱说。
现在大唐猎妖军上下,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老虎,瞪着红彤彤的大眼睛,巴不得有人送来给他们啃一口磨磨牙。
正愁找不到下嘴的对象,谁敢在这节骨眼上招惹他们?
所以如今在卢氏这事上,甲字队算是都交代的明白了。
只剩下一样,那就是临走之前和林高寒等人解释清楚。
可别留下误会,以后再成了积怨。
“刘队正多虑了。”林高寒闻言,笑道:“还是那句话,我等岂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
“卢氏要害我们是事实,无论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