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姑娘。”韩过痴痴地看着自己那已经变成丧尸一般丑陋可怕的妻子和孩子,仿佛在韩过的眼里,自己的妻子依旧还是那么美丽,从来就没有变过,孩子是那么可爱,一直那么可爱。
钟璃闻言,缓过心神来,忙说道:“韩先生,有何吩咐?”
韩过看着自己的妻子说道:“韩姑娘,请你先原谅老朽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无礼和僭越,但那或许是老夫此生对你说的最后一番话了,就当做是老朽的临别赠言吧。”
旁白道:世界上聪明的人是明白什么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韩老先生他很聪明,他知道自己没必要对钟璃说什么的,只是因为他太善良了而已。
钟璃一愣,她不解韩先生到底要对自己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说道:“韩先生,但说无妨。”
“钟姑娘,我能看的出来,你应该有一个思念却无法相见的人,那么你觉得爱是什么?”韩过依旧看着丧尸的妻子和孩子说道。
“。。。”钟璃无语了,她并非是不会说,恰恰相反,因为身处特殊的工作环境,加上更是花魁的她,她能说出关于爱的很多种无数浪漫的说法,而且每一种说法都有着无数的人的认可和追捧。所有人眼中她是最懂爱的人。
韩过终于看了眼钟璃,罕有地对着钟璃笑了笑:“果然不是因为不知道而说不出,而是因为知道得太多以至于无法选择了吗。”
韩过对赏识的人会微笑,但是对不赏识的人很是冷漠,因为钟璃之前的不懂分寸,韩过虽然没有为难刁难钟璃,却也是一副你别理我,我也不想理你的表情,那种情况下谈何微笑。韩老先生是个懂得分寸的聪明人,也是一个懂得明哲保身的聪明人,世态炎凉之下懂得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和医者仁心完美结合的人,不然何来“医圣”之名,如何担得起“圣”字。临走之前,他想多医一人,因为他记得叶枫小友对自己说过,直到寿终正寝都要在医人的路上,唯有如此方可赎罪,只不过这一次他要医治的是一个人的心。
所以他对着钟璃笑了笑后,又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妻子,继续道:“钟姑娘,所谓的爱,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多华丽辞藻去形容和修饰,它其实很普通很平凡。它是自己的眼里全是对方的身影,是在自己的心中对方的重要性超越了自己的生命,这一点清旎姑娘对叶枫小友是这样的。同时爱也是将对方的需求置于自己的需求之前,而这一点,叶枫小友对清旎姑娘也是做到的。毫无疑问他们是互相爱着对方的。
那是爱最原始的样子,很普通很平凡。至于其它的方面,爱其实什么都没有,同时爱其实什么也都不需要。只是我们世人喜欢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在那之上,来获得普世的群体认同感。现在最为大众所认可称颂的是一生一世只对一人,殊不知那已经是爱能容纳的极限了。而爱也早就不是当初最原本的样子了。
爱这个字,繁体字的中间是有心的,古人其实早就在告诉后人,爱就是心与心之间的一种相对的状态,它只看心,除此之外,它什么都不需要。它不需要其他什么外在形式来证明它的存在,而那“一生一世只对一人”就是外在的表现形式中的一种而已,只不过这种外在形式普遍被大家所认可罢了。但那不过是人特有的傲慢罢了。
韩过故意顿了一下,片刻后道:“我深爱我的妻子,虽然我很清楚她并非是最美丽的女子,尤其是我功成名就之后,见过无数比她美丽无数倍的女子。但是在我的眼里,她就是最美的,因为爱是不能比较的。当我爱上她的时候,她就与这个世间其它所有的女子区别开的了,那时候这个世上就只有两类女子:她和其它女子。二者之所以不能相比较的,因为一个是爱人一个是非爱人。爱人如何能拿去和非爱人之间去做比较呢?
男子如是,女子亦如是。”
韩老先生抬眼看向了钟璃,“钟姑娘,爱一个人,所爱之人是无法和其它的人进行比较的,因为那根本就是两类人。只有同类人才可以比较的。叶枫小友的确是极优秀的男子,但是他对于你而言,和你所挂念的人,不是同一类的人。二人是不能比的。否则你只会平添无限烦恼。希望钟姑娘能记住老朽的话。”
之后再没有对钟璃言语。
而这里却默默地呆愣在了那里。
。。。
是啊,在现实生活中,恋人之间,情侣之间,夫妻之间,双方本该是相互眼中独一无二、无可比较的存在却偏偏存在着比较。
比如一个女子对男朋友,甚至丈夫说,闺蜜又买了LV包包,又买了什么钻石戒指,又出国旅游了之类,闺蜜男朋友、丈夫对闺蜜多好多好多好,往往女子会最后问男友、丈夫:“你呢?我呢?”
而男人往往只会压下怒火沉默。
男人会愤怒是因为一方面女子忘记了男人从来不会对她说,自己兄弟老婆多漂亮多漂亮。
另外一方面女子忘记了,爱是不能拿来比较的,这个最起码的道理。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最起码的道理,所有人都忘了,虽然我很想在“所有人”前面加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