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手里的,不到一碗稀糊粥,更别说其他的暖袍,还有将搭建的棚屋。 “别的事情,我或许让一步,但这十万两的赈灾银,若是吐不出来,只怕聚到城外的难民,迟早要闹出大祸。” 袁四桥眼神凌厉。巴不得立即取剑,重操旧业,杀尽天下贪官的狗头。 “四桥,北方筹措的善款,现在如何?” “大先生放心,已经筹得四万两余。还有南方那边的善款,也将送过来了。” 风雪中,大先生仰面朝天。 天灾人祸,往往是一个王朝的覆灭之像。到了明年,北方还有狄国的施压。若是大冉不出兵,这头北方蛮虎饿了,还会继续讨肉的。 今年割三城,明年割三城,要不了多久……整个大冉,再不复大国之像。而他们,与亡国之奴,又有何异。 “大先生,对北狄那边,终归要赢一场的。这种局势之下,若不能鼓舞山河,只怕……” “抗狄的事情,陛下还在考虑。雍州边境,那聚起来的七千义士,已经数次派人过来,请朝堂发兵,共赴国难。但朝堂上的所谓重臣,只将这七千义士,当成了反贼。” 大先生垂下头,“我需要斟酌一个法子,劝谏陛下,不管输赢,这一场面对北狄的大战,只有打了,才能聚拢中原的士气与民心。” “大冉不能亡,山河不可碎。有文死谏,有武死战,又何愁王朝不兴啊。”大先生悲声不已。 久久,才慢慢平息下来。 “大先生保重身子,年关将近,西珠公主那边,差人送来了一件狐绒氅,还留了约见的信。若不然,大先生去见一面……” “不见了。”大先生颤了颤身子,“拒婚的那一刻起,我与她,便再无同船渡的缘分。我虽未死,但那年的赵状元,却已经死了。” 袁四桥站在边上,一声浓浓的叹息。 ……